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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0章 玄奘荐贤(1 / 1)

早上。天台山。国清寺。隋炀帝带着程咬金、程咬银、翟让、单雄信、郑善果等人前来拜访智者大师。“智者大师”是隋炀帝敕封智顗大师的尊号。这里空气清新,云山雾海,怪石嶙峋,巍峨的青山高耸入云。国清寺坐落在半山腰上的一块空地之上,寺庙破旧。寺内烟雾缭绕,有数十名小和尚正在诵经。智者大师听说隋炀帝亲自来拜山,赶紧率领寺内众人前往寺前迎接。“贫僧不知陛下亲自驾临,有失远迎,望乞恕罪!”智者大师率众跪伏在地上说道。隋炀帝来到智者大师的面前,用双手把他搀扶了起来。只见智者大师身材高大,身穿袈裟,微微有点胖,慈眉善目,雪白的胡须飘洒于胸前,看年纪有七十来岁了,不过,精神矍铄,红光满面,二目炯炯有神。“智者大师,别来无恙?”隋炀帝笑问道。“谢陛下关心,贫僧自从江都搬到这里,每日诵《法华经》,蹉跎岁月,身体还算康健。”“那就好,还是大师的境界高呀,不需要为这些世俗的事而烦恼。”有一名监寺名叫玄空,说:“陛下,您有所不知,师父也有他的烦恼啊。”“哦?不知智者大师为何而烦恼啊?”隋炀帝一听,笑问道。“我们国清寺自建立以来,门徒众多,师傅接受不了那么多的徒弟,已经打发了很多人出去,但是开支用度非常拮据呀。”智者大师一听,瞪了他一眼,说:“刚和陛下见面,你说这些干什么?”隋炀帝会意,哈哈一笑说:“这也无妨,虞世基乃是江南士族,回头我让他送五万两银子来给你们,重修国清寺。”虞世基赶紧出来说道:“是,谨遵陛下旨意!”所谓出家人不爱财,越多越好。智者大师听了之后,也并未推辞,只是说了句:“那么,就多谢陛下了。”老程在旁边看了,想乐也不敢乐,心想这一对师徒倒是会唱双簧,就这么两句话,五万两银子到手了,这么挣钱似乎也太容易了些。在旁边有一个亭子,智者大师领着众人到亭中落坐,有小和尚过来为众人沏茶。青茶芳香扑鼻。众人见此茶叶扁平、外形纤直、黄绿娇嫩、茶香淡雅。隋炀帝浅尝了一口,入喉甘润,回味悠长,笑问道:“这是什么茶?”智者大师说:“此乃西湖龙井,十分珍贵呀!”“原来如此,看来智者大师对茶道也有研究呀。”“研究谈不上,只是闲来无事,喜欢喝茶,多喝茶,健康呀!”智者大师看了看程咬金和程咬银,问道:“这二位是亲兄弟吧?”老程一乐,问:“大师,我长得这么丑,他长得那么帅,你是怎么看出我们俩是亲兄弟的呢?”智者大师笑道:“虽然你相貌丑陋,可是你慧根很深,这位少年英气逼人,智慧过人啊。”程咬银过来拜见智者大师说:“大师,过奖了。”智者大师说:“别看我们寺院拮据,如果你们二位愿意到此出家的话,贫僧倒是可以考虑,我想你们将来的修为必定不在我之下。”老程连忙摆手说:“别,我已经定了亲了,还没成亲呢,我若来此出家,那我媳妇儿可怎么办呢?”众人一听都乐了。玄空说:“现在想到我们寺里来出家的人可多了,师父可不是谁都收的。明天上午在这里举行一场考试。经过层层选拔,将会有来自全国的二十七位剃度的僧人参加此次考试,符合条件的,师父才会收为弟子,不符合条件的,就是再有钱,身份再尊贵,我师父也不收。”众人听了,都觉得好奇。智者大师对隋炀帝说:“陛下,贫僧想,你今日到此不单单是为了来看贫僧吧?”“朕今日前来一是来看看你,另外,有一件事要来向你请教。”“不知陛下所说何事?”“我打算兴兵讨伐高句丽,不知大师以为如何?”智者大师听了之后,哈哈一笑,说:“朝廷内外人才济济,文臣武将多得不可胜数,似此等国家大事,陛下怎么来问贫僧呢?贫僧一出家人如何懂得这些?”“智者大师,你就不必太谦虚了,咱们认识也不是一年两年了,虽然你已出家,可是,你对时局洞若观火啊。”“陛下,既来之,则安之,依贫僧看,此事等明日考完了试再说吧,你正好在山上住上几日,我带你四处游玩一番。”隋炀帝听他这么一说,只好应允。“请问你们之中,哪位愿作监考官?”智者大师问道。“我愿意。”众人一看,说话的非是旁人,乃是大理寺卿郑善果,“我在闲暇之时也喜欢读一些经书。”“好啊,真没想到大理寺卿断案决狱,也信佛,还有一颗菩萨心肠啊。”智者大师当即命人准备素斋素饭招待众人。第二天早上。在国清寺内,有二十七位剃度的僧人参加了此次考试。另外,门外有一位小沙弥格外引人注目。由于他年龄较小,尚没有资格参加此次考试。郑善果发现他年龄虽小,长得可高,身高八尺五寸左右,身材挺拔匀称,穿青挂皂,眉分八彩,目如朗星,面如冠玉,齿白唇红,鼻正口方,两只元宝的耳朵,真是好一个俊美的少年!自从他来到这里,眼观鼻,鼻观口,口观心,目不斜视,看上去十分虔诚。郑善果来到他的面前问道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“在下俗家的名字叫陈袆。”“你为什么要出家?”“意欲远绍如来,近光遗法。”郑善果听了之后,不由地把陈袆又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了一番,一方面是欣赏他出众的相貌,另一方面钦佩他的浩壮志气。于是,郑善果把陈袆带到了隋炀帝和智者大师的面前。隋炀帝和汉武帝也有相似之处,汉武帝不但喜欢美女,也喜欢俊俏的男人,所以,连七十岁的公孙弘和俊美的司马相如都被任命为高官。隋炀帝也是如此,他见陈袆相貌秀丽,心中十分喜爱。他拉着陈袆的手问长问短,问寒问暖,经过一番交谈,觉得陈袆悟性很深。于是,隋炀帝对智者大师说:“那就让他参加考试,试一下吧。”智者大师看着陈袆,点了点头:“既然陛下发话了,那好吧。”在郑善国的引荐之下,陈袆破例得到了此次考试的机会。没想到他脱颖而出,考试成绩优异。考完试之后,国清寺举行了隆重的授法号仪式。智者大师授隋炀帝为“总持菩萨”,陈袆为“玄奘”。隋炀帝有感而发,写了一首诗:“法轮天上转,梵声天上来。灯树千光照,花焰七枝开……。”众人表示祝贺。程咬银见到了玄奘十分兴奋、激动。由于年龄相仿,程咬银和玄奘特别亲近,两个人很快就玩到了一起。程咬银好奇地问:“你这么年轻就出家了,那你将来不娶媳妇儿吗?”“罪过,罪过!”玄奘双手合掌说,“色即空,空即色,我要西去向如来取经,普度众生。”程咬银听了之后,肃然起敬:“没想到你如此年轻,竟然胸怀天下苍生,真是令人佩服啊。”“我佛慈悲!阿弥陀佛!”玄奘双手合掌。后来,隋炀帝再次询问智者大师关于征讨高句丽一事。智者大师问玄奘:“你看呢?”玄奘说:“放下屠刀,立地成佛!”那意思很明显,就是说,不赞成隋炀帝讨伐高句丽。隋炀帝不死心,说:“佛家有言,杀恶人即善念。高句丽经常犯我大隋边境,杀人放火,抢夺财物,经常派使者在各国之间挑拨离间,煽风点火,对抗大隋,难道不该杀吗?”玄奘双掌合十:“阿弥陀佛,罪孽啊。”隋炀帝长叹一声说:“并非朕喜欢打仗,之所以要征讨高句丽也并非朕好大喜功,如果世人这样看的话,那就完全看错了朕。其一,高句丽的军队已经达到六十万人马左右,不容小觑,如果不及时进行打击的话,他们的实力将会越来越强,严重威胁到我们大隋的安全;其二,高句丽国王高元以前还能按时进贡,遵守臣礼,可是,这两年已经不向我们大隋进贡了,朕倒不是在乎高句丽的那点财物,朕在乎的是尊严和面子。这分明就是对我们大隋权威的蔑视和挑衅。如果高句丽开了这个头,我们熟视无睹的话,那么,其他的诸国会怎样看待这件事呢?他们势必会效仿高句丽,也不把我们大隋放在眼里。因此,朕决定采用军事力量打击高句丽,同时,也是向其他的国家展示我们大隋的军事力量和权威;其三,高句丽的地理位置非常重要,辽东和平壤使其成为一个战略要地;如果我们控制了高句丽,便可以加强对东北地区的控制力,从而也能有效防止东突厥、契丹、靺鞨等外部势力从北方威胁大隋;其四,正要实现统一目标,朕继承了父皇的遗志,希望在有生之年,能够扫平天下,统一全国,如果我们把高句丽消灭了,那么,我们基本上就实现了父皇的遗志,也实现了对全国所有地区的控制。”“陛下所虑不无道理。但是陛下,你不要忘了战争的复杂性和长期性,你想通过短期的投入,解决高句丽的问题,恐怕不是像你所想象的那么容易。如果陛下一定要逆天而行的话,恐怕会有灾难,甚至能把大隋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,望陛下三思。”玄奘说。谁知隋炀帝却说:“朕意义已决,朕非讨伐高句丽不可,你们就不必再劝说了。”“如果陛下一定要讨伐高句丽的话,小僧向你推荐一人,或许能助陛下一臂之力。”“哦?你要推荐谁?”“我有个朋友名叫肉飞仙沈光,武艺出众,马术天下无双!”众人一听,玄奘要向陛下推荐的人是沈光,都感到很惊奇。沈光可是大隋朝四大武林高手之一,大名鼎鼎啊,长孙晟、麦铁杖、罗士信和沈光,谁人不知,谁人不晓啊?数年前,夏天。长安郊外。百姓酒馆。这是一家小酒馆,经济实惠,花不了几个铜钱,便能喝一顿上好的酒。酒馆的掌柜的是一个年轻美丽的寡妇名叫王倩儿。有三名少年聚在一起喝酒。桌子上一碟花生米,一盘凉拌黄瓜,一盘青椒炒土豆丝儿,还有一盘豆腐,外加二斤散酒。其中,有一名少年身材高大,衣着朴素,剑眉,大眼,目光坚毅,脸形瘦削,薄嘴片,看上去能说会道的样子,此人正是沈光,字总持。“总持,你今天请咱们哥俩喝酒,带钱了吗?”麦孟才问道。麦孟才是麦铁杖的儿子。“瞧你这话说的,我们家虽然败落了,我掏不出大钱,一顿酒钱难道我还付不起吗?再说了,咱哥们儿在一起喝酒非得吃那鲍鱼、熊掌吗?”沈光不以为然地说。“想想你们家也真够倒霉的,你爹以前可是南陈的吏部侍郎,官可不小啊,后来南陈被隋朝所灭,你爹也就跟着过来了。可是,没想到你爹跟错了主子,担任汉王杨谅的府掾。那杨谅竟然起兵谋反,你说,这事儿和你爹有啥关系呢?你爹也跟着倒霉,被削职为民,现在你爹和你哥沈亮在哪里谋生?”沈光的父亲名叫沈君道,为人忠厚。“说那些干什么?能保住性命就不错了。他们在长安替人家抄书谋生。”“真是世事无常,以前你们家可是高官啊,现在却成了普通的百姓。”“那又算得了什么,看我将来做一名将军,建功立业,光宗耀祖,来喝酒!”沈光笑道。钱杰偷眼看了看王倩儿,一笑道:“我发现酒馆的老板娘,越来越好看了,总持,我听说你们俩好像有一腿,到底是有,还是没有?”沈光喝了一杯酒:“有怎么说,没有又怎么说?啥意思?难道你对她也有意思?”钱杰一笑说:“我对她有意思有什么用啊?她的心又不在我身上。”就在这时,只见王倩儿手里托着一个盘子,扭着屁股,向这边走来。夏天衣服都穿得非常单薄,王倩儿胸前一片饱满,好像是兜不住了似的,两条雪白的大长腿裸露在外。“这一盘牛肉算我赠送哥几个的了,如果不够吃的话,再和我说哈。”王倩儿说着走到了沈光的身边,把那盘牛肉轻轻地放在了桌子上。沈光趁机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一下。王倩儿白了他一眼:“你可真坏!”众人哄笑不已。王倩儿笑着说:“你们先喝着,我去忙去了。”“好嘞,嫂子。”钱杰嘴甜,喊道。“谁是你嫂子?别瞎喊。”王倩儿看了一眼沈光,一笑说。“那不是早晚的事儿嘛。”哥几个正喝得开心呢,从门外走进一位小沙弥,非是旁人,正是陈袆。“总持,我总算找到你了。”陈袆说。沈光一看,陈袆满头大汗,赶紧倒了一碗水递给了他,问: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陈袆也的确是渴了,把一碗水喝了:“你跟我去就知道了。”“好的,我这就跟你去。”沈光说着站起身来,就往外走。“沈光,你给我回来,你的酒钱还没付呢,合着你一文钱不想给,还让我搭上一盘牛肉,是吧?”王倩儿把他喊了回来。“我有急事儿,先记账上吧!”“谁是你相好的?怎么又记账上,你个沈白嫖!恐怕把你卖了都不够付我的酒钱了吧!”王倩儿没好气地说。沈光一笑说:“等到晚上,我来陪你还不行吗?”王倩儿听了,脸上一红,说了一声:“滚!”沈光他们三人跟着陈袆一起来到了禅定寺。这里正在兴建寺庙。在寺庙的中央有一根高达十几丈的幡杆,上面的绳子断了,没有人能接得上。寺庙里的僧人都很着急,于是陈袆想到了沈光。沈光抬头看了看:“这不过是小事一桩,你们且闪开。”
只见沈光来到那个幡竿的,向上攀爬,快如猿猴一般。不一会儿的功夫,沈光便爬了十几丈高,他用双腿盘住幡杆,把那绳子接上,然后手脚松开,腾空而下。眼看快要落地了,他用双手拒地,然后,倒退出去几十步,把力道卸去。然后,沈光一翻身,站了起来,四平八稳,平安无事。在场围观的众人看得目瞪口呆,惊叹不已,从那以后,人们都称他为“肉飞仙”。晚上。月色明亮。沈光好不容易把麦孟才和钱杰打发走了,独自一人来到百姓酒馆。在百姓酒馆的后面有一个庭院,有数间房屋。王倩儿白天做生意,到了晚上,就在后面休息。隔着数百米远,他发现在酒馆的门前落着一顶轿子,在轿子的周围还有数名轿夫和家丁。沈光觉得很是奇怪,心想什么样的达官贵人会到这里来呢?他便悄悄地摸了上去。等离近了,他才发现有一名花花公子把王倩儿从房间里拖拽了出来,要强行塞入轿中抬走。王倩儿头发凌乱,衣衫不整,拼命地反抗:“救命啊,你们这帮强盗、流氓!”只见那名浪荡公子重重地打了王倩儿一巴掌,厉声说道:“老实点儿,别敬酒不吃吃罚酒,你不过是一寡妇,本公子看上你,那是你的福气,你喊破了喉咙,也没有用,即使官府来了,也得听我的。”鲜血顿时顺着王倩儿的嘴角流了下来。王倩儿用手捂着脸,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人,就好像看着凶神恶煞一般,眼神之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。此时,沈光一个箭步,跳上前去,一脚把那名花花公子踢翻在地。王倩儿一看是沈光来了,一下子扑入他的怀中,哭着说:“他们要对我强行无礼!”“别怕,有我在,你不会有事儿的。”王倩儿躲在沈光的身后,看着那名花花公子。只见那人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,用手指着沈光说:“你他娘的是哪颗葱?居然敢管大爷的闲事?”“老子行不更名,坐不改姓,沈光是也。”此时,有家丁对那名公子说:“他便是原南朝吏部侍郎沈君道的儿子。”那名花花公子听了之后,冷笑了一声:“原来是个破落户、穷光蛋,你知道我是谁吗?我爹便是宇文丞相,我是他的二儿子宇文承趾,我哥便是天保大将宇文成都,你连我都敢打,你活得不耐烦了吗?”沈光说:“我管你是谁,即便你是天皇老子,你在这里抢男霸女,我也要管上一管!”“嗬!你小子真是活腻歪了,兄弟们,给我上!打他!”宇文承趾一声令下,手下的那些家丁如同恶狗一般扑了上去。沈光怎么会把这些歪毛淘气放在眼里?不消片刻,便把他们全部打倒在地。宇文承趾一看,这沈光果然有两下子,不是等闲之辈。他怒吼了一声,握紧右拳,一拳击向沈光的面部,却被沈光用左手抓住他的拳头,再使劲儿,只听“咔嚓”一声响,宇文承趾的手腕折了,直把他疼得学狗叫。众家丁一看,不是沈光的对手,连忙把他搀扶起来,扶上了轿子,抬着他,就想跑。“宇文承趾,站住,怎么,这样就想走了吗?”沈光双手环抱于胸前,站在轿子的前面说道。宇文承趾把脑袋探了出来:“沈光,你还想怎样?”“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?你打了人家,就想一走了之吗?先留下一千两银子下来再说。”“我……。”宇文承趾心想你把我的手腕打折了,我还没找你算账呢,你还找我要钱?但是,打不过人家,没办法,只好硬着头皮留下了一千两银子给王倩儿治伤。等到那些人都走了之后,沈光把王倩儿嘴角的血迹擦去,把她扶进了房中,又打来一盆热水让她洗了洗脸。王倩儿把头发重新梳理了一下,把身上已被撕扯烂了的衣服褪去,换了身粉色睡衣。沈光借着灯光再看王倩儿,肌肤雪白,容貌绝美,那一身半透明的睡衣包裹着她的身体,凹凸有致,胸前的规模一片饱满,透过纱质的对襟,傲人的风情一览无余。那刚刚覆臀的裙摆。“倩儿,那宇文承趾,怎么会盯上你的呢?”沈光问道。“我也不太清楚,好像是其中一名家丁前几日在我这里喝过酒,贼眉鼠眼的,当时,我就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!”沈光听了之后,愤恨地说道:“这宇文承趾着实可恨,仗着他老子宇文化及在朝中的势力为非作歹,在洛阳、长安到处欺男霸女,无恶不作,为所欲为。”“是啊,像他这种人即使报官,也拿他没办法。”沈光关心地问:“你的脸还疼吗?”“当时有点疼,现在好像也不是那么疼了。”“他们赔了一千两的银子,干脆你把酒馆关了吧。”王倩儿把银子接过,笑道:“我不开酒馆,干什么?你养我啊?难道这一千两的银子就够我吃一辈子的了吗?”“那我欠你的酒账可以一笔勾销了吧?”“为什么要一笔勾销呢?”沈光把她拥在怀中:“咱俩还用得着分彼此吗?想让我养你也不难,但是,现在不行,我得建功立业,求取功名,等我有了一定的功名之后再娶你,你看怎么样?”“那要等到猴年马月?为什么你们男人总是有那么多的借口?是不是你也嫌弃我?”“不是,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,我不在乎那些。”王倩儿也是个苦命的女人,父亲因为修筑长城,活活累死了。母亲听说了之后,日夜啼哭,先是哭瞎了双眼,不久,母亲也死了。她一个姑娘家如何生存?后来在媒人的介绍下,嫁给了一个庄稼人。她开酒馆,男人种地,倒也不错,可是好景不长,男人身体欠佳,得了重病,找人医治,花去了家里所有的积蓄,仍然没有救得了他。不久,男人一命呜呼!从此,她变成了一个年轻的寡妇,也没有孩子。她被附近的那些地痞、流氓、光棍盯上了,经常来骚扰她,好在有沈光一直护着她,这才相安无事。这些事沈光也知道,他并不在乎这些。西汉时期著名的谋臣陈平的媳妇是张负的孙女,曾经嫁过五个丈夫,五个丈夫都死了,后来,嫁给了陈平。陈平因为得到他媳妇儿娘家的资助后来才踏入官场,步步高升。汉武帝时期的司马相如长相俊美,才华横溢,闻名于天下,娶的媳妇卓文君也是一位寡妇。后来,她与司马相如一见倾心,两个人成就了一段爱情佳话。因此,沈光对于王倩儿的身份并不在意,她以前的丈夫生病死了,这能怪她吗?宇文承趾回到家后,哭着把事情的经过对他爹诉说了一遍。宇文化及一听,气得把他一顿臭骂:“丢人现眼,不学无术,败坏家风!”宇文化及说到气处,又在他的屁股上踹了两脚。可是,毕竟是儿子,等到气消了之后,还得请郎中替他医治。过了几天,宇文承趾见他爹的气消得差不多了,又来和他爹说:“爹,难道说,你就看儿子吃了这个哑巴亏吗?”“那你想怎么样?”宇文化及没好气地问道。“爹,我觉得咱们得收拾沈光那小子,叫他嚣张!”“如何收拾?那沈光的功夫可不简单呐。”“我有一个办法,可以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的,而且让他们无话可说。”“哦?什么办法?说来听听。”“我们不妨如此这般。”宇文化及听了之后,一笑说:“你小子倒挺机灵,好吧,那你拿着我的手令去安排吧。”这一日,沈光的父亲沈君道和他大哥沈亮正在家中抄写文书。突然,门外来了一队官兵,把他们家给包围了起来,领头一人乃是内外侯官的许弘仁。沈君道一看是许弘仁来了,心里咯噔了一下,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。他连忙站起身来,躬身施礼:“原来是许大人来了,不知许大人亲自到寒舍,有何指教?”许弘仁面无表情地说:“有人举报你们诽谤朝廷,我奉上峰的旨意前来捉拿你们归案。”“这怎么可能?许大人莫不是在开玩笑吧?”“你看我像是在和你开玩笑吗?”许弘仁冷冷地问道。“那你们到底为什么要抓我们?我身犯何罪,法犯哪条?”“没有?看来你是不老实,当初,你是杨谅的部下,杨谅造反,定是你们唆使所致,就应当灭你的九族,皇恩浩荡,皇上不忍心这样做,只是削了你的职,但你不思感恩朝廷,却私下里诽谤朝廷真是可恨,来呀,给我搜。”“你们凭什么乱搜?”沈亮愤怒地问道,上前想要阻拦。许弘仁快速地拔出刀,架在他的脖子上说:“你再敢妨碍公务,我就让你脑袋搬家!”沈亮便不敢再乱动了。手下的侍卫闯进屋内,把沈君道父子所抄的那些文书拿过来一部分给许弘仁看。许弘仁看了之后说道:“你们抄的这些都是诽谤朝廷之词,怎么能说没有呢?”“我哪里诽谤朝廷了?”沈君道问道。“看来,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,我随便指出几个给你听听,比如说,什么叫随心所欲,什么叫嫁鸡随鸡,嫁狗随狗等,‘随’即‘隋’,你们竟然敢骂大隋是鸡是狗,你这不是诽谤朝廷又是什么?”“这……这……,”沈君道一听,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,“你们真是欲加之罪,何患无辞?”“有也好,没有也好,一起跟我们走一趟吧。”就这样,沈君道和沈亮父子被许弘仁押送到了洛阳内外侯官的监牢里。等到沈光回到家中,听说他父亲和哥哥被内外侯官的人抓了去,他也慌了神了。有左右邻居告诉他说:“当官的说你父亲和你哥哥诽谤朝廷,这可是掉头之罪呀。你得赶紧想办法救你父亲和你哥,救迟了,可就来不及了。”沈光心乱如麻。他找到陈袆、麦孟才和钱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。“阿弥陀佛,罪过,罪过!”陈袆双掌合什,“自古以来,文字狱不知害死了多少人,说你有罪就有罪,说你无罪就无罪,更有甚者,灭人九族,满门抄斩!”“可是,内外侯官的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呢?”“这肯定和你上次打了宇文承趾有关,他可是宇文化及的儿子,宇文化及是内外侯官的顶头上司,你敢揍他的儿子,他能放过你吗?他们不敢惹你,便去找你爹和你哥的麻烦。”沈光一想,也是这么个理。“我听说内外侯官惯使用一种酷法,叫金瓜击顶,三下两下就把人的脑袋砸碎了,能把人打得脑浆迸裂,如果你想搭救你父亲和你哥的话,得尽快想办法。”沈光说:“我得去一趟洛阳,找宇文化及,当面摊牌这件事。”“总持,这恐怕不妥吧,宇文化及权势熏天,你一个百姓,怎么能是他的对手呢?”“我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,如果他不把我父亲和我哥放了的话,我就宰了他!”麦孟才一听,说:“好吧,既然如此,咱们舍命陪君子,我家中有马,咱们骑马去洛阳。”陈袆想要阻止他们,却阻止不了。沈光说:“你说佛能普度众生,菩萨大慈大悲,能够救人,可是,佛和菩萨都在哪呢?关键的时候还得靠自己的拳头!”由于,陈袆年龄尚幼,便没有与他们同去。第二天晚上。沈光、麦孟才和钱杰三人便赶到了洛阳。三个人先是摸清了路线,然后,在邦润客栈住下了。三个人先是吃了顿饱饭,到了二更天,一起赶往宇文化及的府上。宇文化及感觉到自己树敌过多,害怕自己被仇人刺杀,便在府里修了一个黑豹堂,规定任何人进入黑豹堂不得携带兵刃。否则,就判定你想刺杀丞相,便可定你为死罪,因此,任何人不敢擅入黑豹堂。沈光让麦孟才和钱杰在外面守着,自己一个人越墙而入,进了丞相府,他腰里挎着一口宝刀,在府里转来转去。丞相府有巡逻的卫队来回穿梭着,但是,并没有发现他。沈光找来找去也没有找到宇文化及,心中觉得奇怪,后来,他摸来摸去摸到了黑豹堂的前方。大约相距两三百米远,他躲在一棵树的背后偷眼观看。只见黑豹堂修建得巍峨森严,在黑豹堂的大门左右,各有一尊巨大的石狮子,一个是张着嘴的,一个是闭着嘴的,看上去有点渗人。门前有四名侍卫在站岗,恰巧赶到他们换岗,沈光趁此机会溜了黑豹堂。所谓艺高人胆大,沈光拔出佩刀,小心翼翼,蹑手蹑脚地向里面走去,前面是一条两百米左右长的走廊。他顺着走廊往里走,有一座高大的房子,在房子的正中央是一个巨大的屏风。屏风上面画的是一头黑色的豹子,张牙舞爪,看上去十分凶恶。沈光心想这里恐怕就是传说中的黑豹堂了。堂内没有人,在房子的二面垂着很多黑色的帘子,帘子在风的吹拂下,飘来荡去,好像随时能从帘子后面窜出鬼魅出来似的。沈光在里面转了转,并没有看见一个人。后来,他转过那个屏风继续向里走,便是一条密封的通道。那通道也很宽敞,在通道的墙壁上,每间隔一段距离,便点着一盏灯。他顺着通道继续向里走,大约一百米左右,看见了一个双扇的黑色铁门。他来到门前,用手轻轻一推,却发现这道门是虚掩着的。他提高了警惕,推门而入。就在此时,忽听见有人咳嗽了一声:“来的是沈光吗?老夫已经等候你多时了。”沈光一听,大吃一惊,闪目观看,只见前方站着一人,看年岁在五十岁左右。“正是在下,你是什么人?”沈光问道。只听那人哈哈一笑,说:“我就是宇文化及,难道不像吗?难道说你不是要来找我的吗?”沈光一看,心想原来他就是宇文化及,比自己想象得似乎还要年轻一些。只听宇文化及说:“沈光,没想到你小小年纪,胆子倒不小啊!竟敢携带兵器擅闯黑豹堂,你可知你犯下了什么罪吗?”“什么罪不罪的,还不是你说了算吗?”宇文化及哈哈一笑:“也有你这么一说。想当年,你父亲沈君道是南陈的吏部侍郎,南陈被灭之后,按理说,就应该把他给杀了,但是,皇上仁慈,不愿意这样做。你父亲投在了杨谅门下,杨谅之所以谋反,背叛朝廷,难道说,你父亲作为他的下属一点责任也没有吗?定是你父亲唆使杨谅所致。”“杨谅是大王,他要造反,我父亲如何能阻挡得了?”宇文化及点了点头,说:“你自然替你父亲辩护,后来,杨谅被平定了,按理说,也应当重重地治你父亲的罪,但是,皇上仍然心怀仁慈,不忍心下狠手,只是将你父亲削职为民。可是,没想到你父亲和你哥竟然敢诽谤朝廷,要知道诽谤朝廷可是重罪,就连像高颎、宇文弼、贺若弼那样的高官都被灭族了啊。”“你胡说!我父亲和我哥何时诽谤朝廷了?你们有什么证据?”“我们自然是查出了证据,否则,是不会随便乱说的。”“我已经听说了,你们所说的那些证据,根本就是无中生有。我父亲自从来到大隋之后,一直忠于陛下,从来都不曾诽谤过朝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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