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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4章 密室密谋(1 / 1)

晚上。翟让、程咬金、程咬银和单雄信等人一起来到了李密府上。李密设宴款待众人。酒过三巡,菜过五味,老程首先说道:“李督都,诸位,没想到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又官复原职了,而薛道衡和张衡却相继死去了。由此可见,朝中五贵在朝廷的势力非同一般。宇文述带兵多年,门生故吏遍布朝廷内外。听说他的干儿子多得他自己都搞不清楚,只要有人给他送礼,他就收人家为干儿子。党羽众多,根深蒂固。装蕴擅长颠倒黑白,混淆是非,逢迎皇上,如果有人犯了罪,只要是皇上亲近和喜欢的人,他便会想办法宽宥;对于皇上讨厌的人,他便会趁机落井下石,罗织罪名,陷害人家。如今,因为你和杨玄感没去参加他的寿诞,他怀恨在心,又开始把矛头指向了杨玄感。”当初李密和王伯当关系密切,由于王伯当的缘故,李密结识了程咬金和翟让等人。李密对老程等人慷慨大方,从不吝啬。他听了老程所说的话之后,微微颔首,说:“程咬金,你说得没错。想当年,杨素在世之时,被称作常胜将军,为大隋朝的建立,立下了汗马功劳,后来,杨素抑郁而死,杨玄感继承了他的爵位。就拿杨玄感兄弟和宇文化及兄弟相比的话,恐怕也要正直得多,宇文化及阴险毒辣,宇文智及诡计多端。再说裴蕴,他原是南陈的官吏,他却卖主求荣与韩擒虎约好,请为内应,献出朱雀门,迎隋军进建康城。否则的话,陈叔宝也不至于败得那么快,那么惨。他投降大隋后,善于溜须拍马,揣摩皇上的心思,心肠歹毒,因此,对于像这样的人,我耻于和他亲近。如今,他在皇上的面前进谗言说杨玄感有谋反之心,依我看,此事纯属莫须有的罪名。如果杨玄感家族败落了的话,那么,宇文家族便会一枝独秀,裴蕴的权势就更不得了了,他先是陷害了薛道衡,又整死了张衡。他心胸狭隘,报复心极强,到时候我等恐怕都要遭他的殃。”老程把桌子一拍,说道:“你们怕他,我可不怕,我才不管他是什么朝中五贵不五贵的呢,他若是惹恼了我,我就把他的脑袋切开晾着。”程咬银则说:“李督都,我认为这件事要慎重对待,你最好去和杨玄感沟通一下,让他从即刻起,谨言慎行,不要留有任何把柄被人家抓住。”“你说的有理呀,我听说当初房彦谦曾多次到薛道衡的府上劝他夹起尾巴做人,谢绝宾客,闭门读书,他就是不听,依旧我行我素,在朝臣们的面前大放厥词。最后,落得尸首两分的下场。这可是眼前的例子,我们不得不引以为戒呀。”程咬银环视了众人,说:“我听说杨素在临死之时曾经嘱咐杨玄感,让他不要对朝廷有什么不满,不要谈什么报仇之事,因此,我希望李督都能够劝说杨玄感谨遵父命才好,不要有什么非分之想,否则的话,后果很严重。”“你说得没错,做臣子的应该对朝廷忠心耿耿。”第二天晚上,夜里三更。一顶轿子停在礼部尚书杨玄感的府门前。待轿子落下之后,李密挑开轿帘,环视四周,见左右无人,他下了大轿对四名轿夫说:“你们先把轿子抬走,两个时辰之后再来。”“是,李督都。”四名轿夫迅速地把轿子抬走了,消失在夜色之中。李密叩响了杨府府门。开门的正是杨积善,说:“李大人,你来了,快请进。”李密闪身进了杨府。“李督都请跟我来。”“好的。”杨积善左拐右拐,穿过几道庭院,最后把李密带到一间地下密室之中。密室里十分宽敞,杨玄感正背对着外面,面对墙壁,墙壁上挂着一张画像,正是他父亲杨素的画像。杨积善说:“大哥,李督都来了。”杨玄感这才转过身来,神情黯然地说:“好,你到外面去放风,我和李大人有要事相商。”“是,大哥。”杨积善答应了一声,转身出去了。“楚国公,李密这厢有礼了。”“这里没有外人,不必多礼,坐吧。”李密坐定之后,说道:“楚国公,你可知道现在外面的形势吗?”“愿闻其详。”“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,当初朝中的一班老臣,诸如高颎、贺若弼、宇文弼、薛道衡、张衡和你的父亲等都已经相继故去。如今,裴蕴、裴矩、苏威、宇文述和虞世基为朝中五贵,他们五人炙手可热,尤其是那裴蕴在皇上的面前说话可以说是一言九鼎,据说高颎、贺若弼和薛道衡等人都是死于他手。前些时间,他做寿,可能是因为我们俩没有去为他贺寿,他怀恨在心,竟然在皇上的面前说你的坏话。”“哦?那么,他都说了些什么?”“他说你心怀不满,诽谤朝廷,想要谋反。”杨玄感听了之后,哈哈一笑说:“看来这个裴蕴是我天生的死对头,不过,他说得没错,我是想谋反。”“这——,”李密一听这话,脑袋瓜子嗡嗡直响,吓得半天说不出话来,过了好一会儿,他才说,“楚国公,此事可不是开玩笑的,倘若被陛下知道了,那可是要诛灭九族的。”“怎么,你是害怕了吗?”“楚国公,我倒不是怕,我是觉得你有必要这样做吗?”李密劝说道,“你现在贵为楚国公,礼部尚书,在朝中也可以说是举足轻重,你的兄弟也各自担任要职,不说位极人臣也差不多少。如果举兵造反的话,万一失败了,是不是有点得不偿失?”杨玄感长叹了一声,缓缓说道:“龙眼无恩,这句话说的是一点都不假呀,想当初我父亲在世之时,为大隋征战沙场,东征西讨,出生入死,不知有多少次差点死于敌手,浑身上下也不知留下多少处伤疤。我父亲对朝廷那样忠心,可是,到头来又怎么样呢?不过是修建一个显仁宫多死了一点民工罢了,但是,你看看,无论是修筑长城也好,还是开凿京杭大运河也罢,哪项工程不死人?
可是,人家死人都没事儿。皇上命我父亲修建显仁宫,给的期限却那么短,那么,我父亲作为大监,为了能保证到期完工,只好加班加点,累死人那不是很正常的吗?这岂能怪我父亲一个人呢?可是,到头来,皇上把这些账全算在我父亲的头上了。皇上责罚我父亲,我父亲惶恐不安,抑郁成疾。我听说皇上在太医的面前多次询问我父亲死了没有,你说,他这不是咒我父亲早点死吗?如果当初不是因为我父亲在先帝的面前替杨广说好话,他能当上太子吗?真是过河拆桥啊。为此,我父亲拒绝服药,很快便去世了。否则的话,到现在,他应该还活得好好的呢。”杨玄感是个大孝子,说到此处,声泪俱下。李密也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他才好,只好劝说道:“楚国公,死者不能复生,你就不要太难过了。”杨玄感哭了多时,用手擦了擦眼泪,又说:“从表面上看,我现在暂居礼部尚书之职,似乎位高权重,其实不然。即使裴蕴不在皇上的面前说我的坏话,皇上也早已猜忌我多时了。你再看看朝中那些大臣,凡是被皇上猜忌的,谁能活得了?高颎有什么罪?薛道衡又有哪里悖逆了?最终,怎么样呢?都逃不过一个‘死’字。我们关陇贵族在朝中越来越受到排挤和打压,裴蕴和裴矩出自河东裴氏,虞世基出生江南士族,我们哪里还有生存的空间呢?因此说,不是我想反,而是不得不反。我现在很后悔上次在大斗拔谷之时,没有当机立断起兵造反,错失了良机。如今,我父亲一些老部下还很拥护我,我若此时造反,还有获胜的希望。如果时间拖久了,等到那些老部下相继死去的话,那情况就不一样了啊。而且,这种事情拖得越久,越容易泄密,到时候朝廷就会有所防范。你是个有谋略的人,我把你请来就是想和你商量,我们现在是反还是不反?”李密沉吟了良久,说道:“楚国公,我非常感谢你能把这么大的事拿出来和我商量。不过,我认为如果一定要反的话,要选好一个契机。”“什么契机?”“如今大隋虽然已经千疮百孔,但是依然很强大,如果造反的话,胜算的几率仍然很小。”“那你说要等到什么时候才可以反?”李密站起身来,在密室里来回走动,深深地思考着,然后突然停下,说道:“自古以来,如果造反的话,必须具备两个方面的条件,才有可能成功。”“哪两个方面条件?”“一个是内忧,第二个就是外患,内部矛盾重重,再加上外敌入侵,朝廷疲惫,忙得顾不过来,那时候才有获胜的希望。”杨玄感听了之后频频点头,也觉得他说得有道理:“可是,那要等到什么时候?如果没有内忧外患,我们就这样束手待毙吗?”“朝廷这几年太过冒进,修筑长城、开凿大运河、修建洛阳城、显仁宫和西苑等各项大工程,皇上又喜欢巡游,已把国库挥霍一空。再加上年成也不好,各地干旱、虫灾泛滥,百姓多有饿死者,皇上又好大喜功,喜欢东征西讨,恨不得把周边的国家全部消灭,耗费了大量的民力、财力。我想用不了多久,便会狼烟四起,到那时,你如果还想反的话,再反不迟。你现在要做的是在暗中积蓄力量,千万小心谨慎。”杨玄感知道李密是个谨慎而又足智多谋的人,分析、判断问题往往眼光独到,准确无误。因此,杨玄感说:“好吧,那就依你所言再等等吧。”裴蕴府上。裴蕴因仓库被洗劫一空,十分恼火,他把这件事对宇文化及讲述了一遍,宇文化及倒也慷慨,立即命内外侯官的张恺负责追查此事。但是由于樊巡已死,看守仓库的四名守卫也失踪了,到目前为止,尚没有查出任何头绪。因此,裴蕴心情十分郁闷。裴爽来见他爹。裴爽见他爹的气色不正,问道:“爹,您这是怎么了?为何怏怏不乐?”裴蕴看了看他,问道:“难道你不知道仓库被洗劫一空了吗?那可是我大半辈子的积蓄。”裴爽便劝说道:“爹,事已至此,你就不必太难过了,钱财乃是身外之物,只要您老人家身体好,还在这个位子上干着,还怕没钱花吗?再说了,你不是还有一个小仓库吗,那里的钱,咱们也花不完呐,以后再接着捞呗。”“如果不是我多一个心眼,把财物分开贮存的话,那我们真是要喝西北风了。这年头,灾荒甚多,想捞钱也不是那么容易的,我总不能再做一次大寿吧,”裴蕴说到这里沉吟了片刻,问道,“那么,你认为这事儿会是谁干的呢?”“爹,虽然儿没有证据,但是我预感到此事十有八九,就是那个程咬金干的。”“你和我想的一样,我也觉得是他干的,因为除了程咬金,别人没有这么大的胆子。可是,没有证据也不能治他的罪。”“爹,此事就交给内外侯官慢慢去调查,另外,要想捞钱的话,儿倒有个主意。”“什么主意?”“只要爹能想办法把我和裴翠云之间的亲事定下来,那么,等到我成亲之时,爹便可以广发请柬,让朝中的文武大臣来参加我们的婚宴,到那时,咱们又可以狠狠地捞他一笔。”裴蕴听了,微微点了点头,说:“你这个主意倒是不错,但是,人家翠云姑娘能答应吗?”“只要翠云他爹裴仁基答应了这门亲事,裴翠云就是想不答应也得答应,哪一个做子女的能不听父母的话呢?”裴蕴觉得儿子说得好像也有点道理,问:“你最近功课学得怎么样了?”“回爹的话,自从您老人家上次批评我之后,我一直在努力读书。”“嗯,那你的武艺又练得如何了?”“我每天早上,天没亮就起来练武,我的功夫现在已经今非昔比了。”“是吗?我儿出息了,”裴蕴总算是露出了笑容,“这样吧,明天上午,咱们一起去裴仁基府上拜访他,你多带点礼物。”裴爽一听,高兴地说:“是,爹,我这就去准备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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