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怡心客栈。这家客栈是江都最大最豪华的一家客栈了。罗成和花又兰策马来到了这里。掌柜的问道:“你们是开一间房,还是开两间房啊?”罗成脸上一红,说:“自然是开两间房了。”花又兰却说:“不用,就开一间房好了。”罗成睁大了眼睛看着她。花又兰说:“开两间房,一方面浪费钱,另一方面我胆子小,睡不着。”罗成听她这么一说,只好点头同意。他们的房间位于二楼顶东头的一间。那房间宽大、奢华、舒适。罗成和花又兰两个人进了房间之后,花又兰对着铜镜说:“我这身上脏得不成样子,我得先洗个澡。”罗成说:“可以,让客栈给你准备木桶、洗澡水,我到外面候着。”“你到了外面,万一又来刺客怎么办呢?”罗成一听这话,表情顿时僵住。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她说:“男女有别啊。”“没事,我拉个帷帐,遮挡一下就行。你就在房间里待着就行了。”“呃——。”罗成唯唯诺诺。时间不长,有女仆为花又兰准备好了木桶和热水。花又兰钻进帷帐里,把衣服脱了,跳进了木桶里。罗成脸朝着窗外,背对着花又兰,因为他们这一间房间是处于最东头的位置,因此,罗成可以看到江都的夜景。江都在月色的笼罩之下,也十分美丽。可是,此时,罗成却无心欣赏。他心想怪不得他娘经常和他说人心险恶,江湖凶险,如果不出来走这一遭,怎么会有这些体会呢?正当罗成胡思乱想之际,身后传来了花又兰甜美的声音,道:“公子,麻烦你把澡豆拿给我,我刚才进来时,忘记拿了。”澡豆就是一种洗澡除垢的物品。这让罗成有些纠结,愣在那里,不知是帮她拿好,还是不帮她拿好。“公子,快拿给我呀。”罗成转过脸来,走到帷幔的近前,伸手拿起了澡豆。花又兰的一只玉手从帷幔里伸了出来,罗成把那澡豆放在了她的手心上。在罗成的手碰到花又兰的手心时,心里也是忍不住的一阵激动。花又兰的心头也是小鹿乱撞。罗成依旧来到窗前,注视着窗外。此时,罗成隐隐约约看见街道上有一大队人马缓缓地向这里开了过来,大约有一千人。依稀听见有人说道:“二位公子,我是亲眼看见罗成住进了这家客栈的。”然后,只见那人用手一指,道:“你们看,那马厩里的白马正是他的闪电白龙驹。”那人正是狗子。“快!把这家客栈围起来,罗成杀了我们那么多的兄弟,这次务必要将罗成杀死。”罗成的眼尖,耳朵也好使。他听那声音非常熟悉,应该是王道棱和王玄恕发出的。他气得剑眉倒竖,虎目圆翻,心想这两个狗东西真是不知好歹,我看在裴行俨和王兰玉的面上,不找你们的麻烦也就罢了,你们却三番五次要和我过不去,非要置我于死地不可!真是是可忍,孰不可忍?就在这时,那些军士从四面八方把客栈围了起来,并且,猫着腰围攻了上来。罗成回过头来,对正在洗澡的花又兰说:“你洗好了没有?快点穿衣服!王玄恕和王道棱那两个小子又带人攻了上来。”“什么?他们又来了?”此时,已有一名军士把门踹开,从外面冲了进来。罗成手持五钩神飞亮银枪跳将过来,把冲进来的那名军士挑死。花又兰吓得瑟瑟发抖,赶紧拿过一条白色的长浴巾把自己的身体包裹了起来。此时,又有一名军士从窗户跳了进来,罗成又把那名军士捅了个透明窟窿。罗成左手握着青釭剑,右手持五钩神飞亮银枪,离得近的用剑砍,离得远的用枪挑。霎时间,就是杀死了一片。罗成回过头对花又兰说:“情况紧急,快从窗户跳下去!”“哦!”花又兰来到了窗户边上,把头伸出窗外,向下一看,大约有两丈多高。她一边摇头,一边说:“公子,太高了,不敢跳啊!”罗成又用青釭剑砍死了从门外冲进来的数名军士,溅得浑身是血,说:“你若不跳,咱俩都走不了。”“这样吧,我先跳下去,然后,你再跳下来,我在“不,太高了。”花又兰仍旧是不停地摇头。此时,罗成将冲进房间里的数名军士杀死之后,把门反锁上,然后,来到窗户边上,纵身一跃,跳了下去。他落地之后,又有十几名军士冲向了他。罗成一个转身,将他们尽皆杀死。然后,他抬起头冲着二楼上面的花又兰喊道:“快点跳下来,我接着你,没事的。”花又兰把腿跨上了窗户,露出了雪白的大长腿,可是,仍旧犹豫不决,哭着说:“太高了,我怕,我不敢跳!”可把罗成在此刻,又有数名军士冲进了房间,喊道:“那个女的是和罗成一起的,把她抓住,居然没有穿衣服!”那几名军士说着便扑向了花又兰。到了此时,花又兰想不跳也不行了。她鼓起了勇气,把眼睛一闭,从窗台上一跃而下。恰巧被罗成抱了个满怀,由于一阵剧烈的抖动,花又兰尴尬了,裹在她身上的浴巾却散开了,胸前的一片雪白饱满,半裸露在罗成的面前。
罗成赶紧把目光转向了他处,说:“姑娘,你赶紧把浴巾裹好。”花又兰一听这话,连忙把眼睛睁开,发现自己正躺在罗城的怀里,以及自己的窘样。她脸上一红,把浴巾正了正。罗成这才把她轻轻地放在地上,可是,花又兰已被吓得浑身瘫软,根本就走不了路。罗成一跺脚说:“干脆还是我背着你吧。”此刻,王道棱和王玄恕又出现在罗成的面前。王玄恕冷笑了一声道:“我原以为罗成是个正人君子,没想到却是个花花公子,竟然和这个女人在一起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。”罗成把花又兰背在了背上,怒道:“王玄恕、王道棱我与你们往日无冤,近日无仇,为何要苦苦相逼?”“罗成,你来到我们江都,别的事没干,却要来干涉我们江都的内政。说什么要把裴行俨请到涿郡去,做你父亲手下的大将,你是什么意思?你是想让裴行俨把我们江都的人马都带走吗?把我们江都的军队变成你们涿郡的军队,是也不是?你表面上仁义,却暗地里打着自己的算盘,裴行俨现在手握兵权,如果他一走,把他和他手下的人马带走了,那我们江都岂不是塌了大半边天?我父亲苦心经营多年,被你这一句话就说没了。你居心何其毒也!你说我怎么能不找你的麻烦呢?而且,真没想到你这个人看上去长得和一个银娃娃相似,却心狠手辣,一出手便是杀招,杀死了我们那么多的兄弟。你让我如何向死去的那些兄弟家属交代?今天我要替我死去的那些兄弟报仇,将你大卸八块!”罗成左手托住花又兰的臀部,用右手的五钩神飞亮银枪指着王玄恕怒道:“王玄恕,你们兄弟不学无术,裴行俨到了江都,为你爹立下了汗马功劳,而你们兄弟却不能容物,想害死他。你们不念亲情,以莫须有的罪名把他关押在了监牢之中,企图活活饿死他。你们兄弟俩打仗不行,陷害人倒是有一套,居然趁我喝醉了酒,在房间里休息,趁机放火,企图烧死我们。你们想烧死我们,难道还不允许我们反抗吗?真是岂有此理!”到了此时,谁也说不动谁,王玄恕不服,舞起手中的大刀,来战罗成。可是,他那两下子哪里是罗成的对手?不到数合,他手中的大刀便被罗成的大枪磕飞了。罗成一伸手把他拉在怀里,把大枪收起,拽出青釭剑架在了王玄恕的脖子上说:“你再要敢动,我一剑砍下你的脑袋。”“别!罗成,不不不,罗爷爷!我看你手中的这把剑像是一柄宝刃,削铁如泥,吹毛利刃,你的手千万不要发抖,要是抖那么一下,伤到我,我就完了,只要你饶了我的性命,怎么的都行!”罗成心中好笑,心想刚才你还耀武扬威,此刻便怂了,道:“算你识货,这柄剑是青釭剑,传说是曹操当年所用的。”“是吗?怪不得我觉得这柄剑光辉夺目呢。”“那你知道该怎么做了?”“这我知道,”王玄恕说到这里,转过脸来,对王道棱和手下的那些军士说道,“你们快把兵器放下,难道你们想害死我吗?”王道棱曾经被罗成打掉两颗槽牙,心中怨恨,所以,想借此机会收拾罗成,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。他张开双臂,挡在那些军士的面前,说道:“后退!把兵器全放在地上,千万不要伤了我哥。”那些军士听他这么一说,只好把兵器都扔了。罗成说:“再扔一根绳子给我!”王道棱只好照办。罗成接过绳子,快速地把王玄恕捆了个结结实实。“哎呦,勒疼我了,轻一点儿。”王玄恕喊道。罗成押着王玄恕来到了马厩旁边,牵出闪电白龙驹,先是把王玄恕担在马背上,然后,翻身上马,把花又兰放在后面。罗成一提马的缰绳,道:“叫他们把道闪开!”王玄恕趴在马背上,喊道:“你们听见了没有?快闪开!”众军士只好闪在两旁,没有人敢上前。罗成一催马离开了客栈,王道棱无计可施,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们策马而去。罗成一口气跑出去三十多里,然后,“啪”的一声响,把王玄恕扔在了地上,王玄恕趴在马背上难受死了,现在,差点被摔得两头冒泡。他仰面朝天,看着罗成,眼神之中露出了惊恐之色。罗成说:“我本该一枪扎你个透明窟窿,但是,看在你妹妹王兰玉的份上,我饶你不死!”“谢谢罗爷爷!”王玄恕一听这话,如释重负,心中的石头算是落了地了。“不过死罪可免,活罪难饶!”“啊?你此话何意?”王玄恕刚刚落下的心,此刻,又悬了起来,他不知道罗成想要怎样收拾他。只见罗成把手中的长剑一挥,把王玄恕身上的绳子割断了,与此同时,王玄恕倏地感觉到左耳边上凉飕飕的,紧跟着,一种撕心裂肺般的疼痛感袭上心头。原来,他左边的耳朵已被罗成削掉。“哎呀,疼死我也!”王玄恕用左手捂住自己的耳根部,痛苦地说道,同时,把掉在地上的那只耳朵捡了起来,揣在了怀中,抱头鼠窜,逃之夭夭。罗成看着他狼狈而逃的样子,哈哈大笑。花又兰裹了个浴巾,整个身体贴在罗成的后背上,她羞臊得满面通红,心中小鹿乱撞。此刻,她一皱眉说道:“公子既然你要放了他,为何又把他的耳朵割下?这样岂不是让他怀恨在心?”“你的意思是他爹是王世充,所以,我怕他,是吧?”“我倒没那个意思。”“王世充比靠山王杨林如何?杨林我尚且不惧,何况是他?这些人都是鼠辈,他们只会欺软怕硬,我罗成可不怕他们。”“公子,那你快把我放下!我穿成这个样子,成何体统?我得换一下衣服,可是,走得匆忙,包袱都丢在客栈里,没有衣物可换。”经过这么一折腾,此时,东方已泛白。“没关系,把我的外衣脱给你穿,等一会儿,天亮了,我再去给你买两套衣服。”罗成说着便把自己的外衣脱下递给了花又兰。花又兰下了马,找个偏僻之处,换上了罗成的衣服,虽然大了许多,但也将就着穿了。罗成看她穿得很是滑稽,觉得一阵好笑。“公子,你笑什么?”花又兰被他笑得不自然了起来。“没什么,我觉得你若是个男子,倒也十分英俊!恐怕会迷倒众多的女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