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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9章 闯寺(1 / 1)

住在那所宅子里的女人非是旁人,正是丁白凤。她洗完了澡,穿着一袭睡裙正斜躺在床上,想着自己的心事。虽然她人住在这里,可是心却在外面。她四处打探消息,探知大理寺的人已经开始出面查办此案,唐奉义逃到了司马德戡的府上寻求庇护,并且,挨了沈光一刀,受了重伤。她更是惊惧不安。她也想不明白大理寺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。因此,她心里非常担心,生怕沈光会找到这里,另外,她又派去一名婢女联系唐奉义,目前,尚未有消息。她想起这些事,又如何能睡得着?此时,忽见门开了,一名瘦高个和尚从外面走了进来,相貌丑陋,活像一个骷髅。丁白凤吃惊不小,赶紧从床上坐了起来,瞪大了眼睛看着他:“你……你是谁?你想干什么?”那觉明一边慢慢地向她靠近,一边淫笑着说:“美人儿,请不要问小僧是谁,我不过是一名砍柴的僧人。我观察你已经很久了,我看你一个人在这房子里甚是寂寞,因此,将来陪伴于你。”“砍柴的僧人?你们和尚不是不近女色吗?为何要来找我?”“一般的和尚不近女色,但是,小僧并非一般的和尚啊。”觉明说着便来到了她的床前。丁白凤向床后退缩:“你……你别过来。”“美人,此时良辰美景,春宵一刻值千金,你又何必害臊呢?”觉明其实有着自己的心思,他之所以对觉悟说要先进来探探情况,是因为他想先占丁白凤的便宜。“你快走开!”丁白凤摸起床上的枕头扔向了他。觉明接过枕头放在鼻前闻了闻:“可真香啊!”他看着丁白凤那美妙的身体,前凸后翘,腰细胸大,皮肤白皙,两条雪白的大长腿,洁白无瑕。他心中的欲火燃烧了起来,咽了咽口水:“美人,我来了!”他说着,如同饿虎扑食一般便扑上了床。丁白凤向左边一闪,躲过。紧跟着,觉明动作麻利地顺势一翻身,把丁白凤压在了身下,然后,伸手去撕扯她的裙子,亲吻她的脖颈。丁白凤奋力挣扎,想逃脱他的魔掌,可是,觉明好不容易得此机会,怎么能轻易让她逃脱?情急之下,丁白凤伸右手把头上的一支银钗拔下,银钗的尾部十分尖锐,一下子刺向了觉明的左太阳穴。觉明眼尖,一下子握住了她的右手腕,把银钗夺下,装进了自己的口袋里。觉明刚想继续进攻,忽然听到“啪”的一声响,他感觉到自己的头部好像受到了什么重击,痛入骨髓,他用手一摸,满手是血。他转过脸来一看,只见有一个大汉站在眼前,那人身高过丈,虎背熊腰,面色黝黑,肥头大耳,像是没有脖子,嘴唇上的汗毛很重,像是有两绺胡须,胸前鼓起老高,像是扣着两个大碗。只听那人口中骂道:“秃驴!色胆包天!看我不打死你!”觉明一听,并非男人的声音,而是女子的声音,仔细一看,才知道原来是个母的!他从未见过如此丑陋而又胖大、凶悍的女人,简直想吐。只见那女人的手里正拿着一根烧火棍,直把他吓得瑟瑟发抖。他赶紧从床上下来,捂着脑袋连滚带爬,跑了出去。他到外面见到觉悟之后,连声说道:“师兄,太吓人了,我差点命都没了。幸亏我跑得快!”觉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,连忙问道:“师弟,怎么了?那美妇人不在里面吗?”“在,可是里面还有个女丑鬼,又高又大,像是凶神恶煞一般,实在太吓人了,我差点被她打死,咱们俩快跑吧!”就在此时,那巨无霸从里面追了出来,手里高举着烧火棍喊道:“秃驴,我看你往哪跑?”“师兄,你看她来了,再不跑,就来不及了!”这一对师兄弟连柴篓也不要了,慌不择路,落荒而逃!黎明时分。禅定寺。住持云清大师早早地起来,手里拿着一个扫把,亲自打扫庭院,一方面就当是锻炼身体了;另一方面修身养性,以身作则,在寺里也起到了表率的作用。觉明和觉悟回到寺中,见住持在院中扫地,想要躲避,已经来不及了。他们俩只好硬着头皮来向云清大师见礼。云清大师停了下来,握住扫帚,看着他们俩,沉着脸问道:“你们俩昨天到哪里去了?为何如此狼狈?”觉悟说:“回师父的话,我们去砍柴了。那你们的柴篓呢?”“回师父的话,我们在砍柴之时遇到了一个老大娘也在砍柴,那老大娘年龄有七八十岁了,腿脚不太方便,也砍不到柴,我和师弟看她可怜,便把我们俩砍的柴连同柴篓都送给了她。因此,空手而回。”觉悟说。觉明一听,心中暗笑,心想师兄编得还算圆满。“善哉,善哉,你们俩有那么好心吗?”“师父,我和师弟也是出家的僧人,虽然我们的悟性很低,比起师父您差远了。但是,在师父您的教诲之下,也懂得了一些做人的道理,助人为乐,扶危济困,是我们出家人的应尽之责啊。”“嗯,说的也是,”此时,云清大师看见觉明的脑袋上面都是血,不由地问道,“觉明,你的脑袋怎么了?怎么受伤了?”“呃——,”觉明顿了顿,“师父,我这是在砍柴时,不小心被头顶上的树枝刮了一下,因此受伤。”“原来如此,你们此次下山,有没有偷着喝酒吃肉啊?”“那是万万没有的事啊,我们一心向佛,心中只有佛祖,怎么可能去贪酒吃肉呢?不过……。”云清见他欲言又止,问道:“不过什么?有话就直说。”“不过,我们听说有一个师弟不但在外面贪酒吃肉,而且贪恋女色,败坏寺规。”云清大师一听,皱起了眉头:“哦?你说的是谁?”“正是那陈袆。”由于陈袆新来不久,云清大师尚未赐他法号。云清大师听了之后,把眼一瞪,说:“你们俩简直是一派胡言,陈袆是什么人,我还不知道吗?他心中对佛祖十分虔诚,小小年纪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呢?”觉悟说:“师父,您老人家是慈悲心肠,看谁都是好人,但是,我们没有证据是不会乱说的,他已经不止一次在紫霞阁和一些狐朋狗友在一起贪酒吃肉,玷污佛祖了。另外,他和封德彝的女儿封婉莹经常同骑一匹白马,搂抱在一起,您说这成何体统?”觉明也在旁边添油加醋说:“是啊,我也看见了,而且不止一次,像这种人不守规矩,就要严惩,绝对不能宽恕他,否则的话,如果寺里的僧人都效仿他,那我们禅定寺岂不是乱了?”云清大师本来并不相信他们俩所说的话,但是,听他们这么一说,有鼻子有眼的,也不得不信。于是,他对觉明说:“你去把陈袆叫来,我当面问话。”此时,陈袆早早地起来,正在佛堂里念经,听说住持找他有事,赶紧来到庭院之中,双掌合十:“阿弥陀佛,师父,您找我?”云清大师看了看陈袆,然后,沉下脸来问道:“是啊,刚刚你的两位师兄说你在紫霞阁里贪酒吃肉,玷污佛祖,并且与封德彝的女儿封婉莹关系暧昧,到底有没有这回事儿?你据实说来。”陈袆一听,心想坏了,自己在紫霞阁和沈光他们在一起吃饭,他们俩是怎么知道的呢?他看了一眼觉悟和觉明,他们俩也正在看着他,面上露出得意之色。他连忙解释说:“师父,不错,我是和沈光他们在一起吃饭了,不过吃的是素斋,他们喝酒,我喝的是茶。”觉悟瞪着三角眼看着陈袆说:“师父,他这是在狡辩,你别听他的。”
云清大师把陈袆又上下打量了一番,盯着他的眼睛问:“你和封婉莹之间,又是怎么回事儿?你有没有和她同骑一匹白马?是不是搂过她的腰?出家人可不能说妄语。”“回师父的话,我是和她同骑过一匹白龙驹,也是搂过她的腰。”陈袆坦白地说道。觉明在旁边说:“师父,您老人家听见了吧,我们没有冤枉他吧?”云清大师一听,容颜更变,大怒:“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然做出此等事来,今日若不惩罚你,将来人人效仿,那还得了啊?到那时,我们禅定寺的名声都被你败坏光了。”陈袆低头不语,并未辩解。云清大师怒不可遏,喊道:“来人!”此时,走过来两名高大的僧人,面无表情,手持木棍,看上去十分凶恶。“把陈袆的裤子扒下,按在地上,重打四十,要棍棍见血,不准寻私情。”觉民和觉悟在旁边一听,心中高兴坏了,心想这一下有你受得了,叫你平时趾高气扬,不把我们兄弟放在眼里。“是!师父!”那两名僧人不容分说,把陈袆拖到一边,按在一块大石头上,裤子扒下,露出屁股,照着上面就打。陈袆是一声不吭,咬着牙硬挺着。“一……二……三……四……。”觉明在旁边计数。就这样,着着实实地打了四十棍,直把陈袆打得皮开肉绽,血肉模糊,哪里还有孩子模样?云清大师余怒未消,说:“五日后,你每天给我下山挑水五十担,寺里的水缸全部挑满,若是敢少挑一担水,我就打断你的腿,听见没有?”“是!师父!”陈袆回答道。那两名行刑的僧人把陈袆抬到住的地方。陈袆的住处是寺里的一间土墙草顶房子,这间房子的条件也是最差的,其他的僧人都不愿在里面住,只有觉远愿意和他一起同住,在地上撂着一张席子,那就算是他的床铺了。那两名行刑的僧人把他扔在了席上,转身走了。觉远和陈袆关系要好,他一看陈袆被打成这个样子,十分吃惊:“陈袆,发生什么事了?你怎么被打成这个样子?”陈袆趴在席子上,便把事情的经过对他诉说了一遍。觉远骂道:“原来是觉明和觉悟那两个浑蛋,他们自己在外面贪酒吃肉,吃喝嫖赌,却来诬陷你,真不是东西!他们是见你的悟性比他们好,深受师父的重视,怕将来地位在他们二人之上,因此,对你心生妒忌。”“阿弥陀佛,此事并不怪他们,是我自己有罪,这是佛祖要惩戒我,我毫无怨言。师父仁慈,已经少打了,如果说要打一百棍,我不也照样要受着吗?”“你呀,真是念经念傻了,都被打成这样了,还在替别人说话。”觉远找出一瓶酒精,和一些刀伤药,为他擦拭。那酒精在伤口上一烧,简直把它疼得差点昏了过去。“师兄,多谢了。”“不用客气,这可有你受得了,五天以后,你每天还要挑五十担水,这可如何是好?伤筋动骨一百天,五天如何能好得了?”“车到山前必有路,船到桥头自然直,到时候再说吧。”到了晚上,陈袆疼痛难忍,他站不能站,坐不能坐,躺不能躺,只好趴在席子上。他怕影响觉远休息,心中在默默念经,仿佛这样便可以减轻他的痛楚。第二天早上。觉远给他打来了一碗粥和一个馒头,说:“你吃点吧。”陈袆摇了摇头,说:“我不饿,不想吃。”“你还是吃点吧,只有加强营养,伤口才能愈合得快呀。”“多谢师兄。”陈袆听他说得有道理,于是,把一碗粥和一个馒头吃下了,觉远又给他上了药之后,对他说:“你先歇着,我得去诵经了。”“好的,师兄,你忙你的,不用管我。”觉远并没有去诵经,而是向云清大师告了假,说要出去给陈袆抓药,以防止伤口发炎。云清大师同意了。觉远先是来到沈光他们家,找到了沈光。沈光见觉远来了,觉得奇怪,问:“你来找我何事?”因为沈光偶尔到禅定寺去,因此认识觉远。觉远便把陈袆挨打的事对沈光诉说了一遍。沈光一听,顿时,眉毛立了起来,骂道:“真是马善被人骑,人善被人欺,他娘的觉明、觉悟竟敢欺负陈袆,老子这就去敲碎他们的牙。”觉远趁机煽风点火:“可不是嘛,那两个家伙一对不是东西,贪酒吃肉,吃喝嫖赌,无恶不作。他们见陈袆在寺中逐渐受到了住持的重视,怕超过他们俩的地位,因此怀恨在心,伺机报复,无中生有,挑拨离间,致使陈袆无故挨打了四十大棍。”沈光,怒不可遏说:“我这就去找他们俩算账。”“哦,我还得去药房抓药,你小心点儿,千万不要对外人说是我告诉你的。”“放心吧,我明白。”沈光立即放下手中的活计,骑上马,直奔禅定寺而去。禅定寺大门外。沈光到了禅定寺的外面,找地方把马拴好。然后,怒气冲冲地来到寺门前,要进入禅定寺。那寺门的左右立着两个巨大的石像,乃是哼哈二将,瞪大了眼睛,向下看着。有两个守门的和尚拦住了沈光,说:“未经过住持的允许,你不能进去。”“你们俩是什么意思?我到禅定寺来,已经不是第一次了,为什么往次可以,这一次不可以?”“往次是因为你和陈袆一起来的,要么,你让陈袆来接你进去,否则,在寺院没有开放期间,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入寺,要不然住持怪罪下来,我们可吃罪不起。”沈光心想,此时,陈袆被打得起不来,如何来接他?更是恼怒。“滚一边去!”沈光把他俩推倒在寺门内,就要闯进去,高声骂道,“觉明、觉悟两个秃驴,快给我滚出来!”沈光也是性情暴躁,骂起人来口不择言,你骂觉明和觉悟他俩就行了,又何必骂什么“秃驴”,那不是把所有的和尚都骂了吗?那两个守门的和尚,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,冲着里面喊道:“沈光要在此撒野,大家快来,把寺门关上,不要让他进去!”寺里的众位僧人也都听见沈光骂他们为“秃驴”了,自然是不高兴,一下子围拢过来二十几名和尚,“咣当”一声,把寺门关上了。从里面上了栓,又拿过两根粗木棍,斜斜地支撑在地上。沈光见他们把寺门关上了,冲冲大怒,骂了起来:“你们这帮秃驴,一个个都忘恩负义,还记得上次你们的幡竿上面的绳索断了,还是我来替你们接上的,如今,觉明、觉悟那两个浑蛋仗势欺人,搬弄是非,害得陈袆被打得半死。你们这些人不去伸张正义,却与觉明、觉悟狼狈为奸,今日老子非教训教训你们不可。”沈光说到这里,深吸了一口气,在门外蹲了个马步,然后双掌猛地向前一拍,拍在了双扇寺门上。那寺门颤了三颤、晃了三晃。众僧人在门里面死死地顶住。“你们想和我较一下力气,是吧?你们只见识过我的轻功,还不知道我的力气有多大,今天,我就让你们见识见识。”沈光说着站起身来,向后退了几步,然后,用右肩头斜撞在右边的寺门上,那寺门被震得上面的灰尘噼里啪啦地往下掉,整个门楼好像都要被震塌了。沈光不服气:“你们觉得你们人多想欺负我一个人,是吧?今天老子还就不服这个劲儿。”他又连撞了几下,虽然寺门尚未被撞开,可是寺门左右的哼哈二将却被震倒了。他说着又向后退出去一丈多远,然后,向前方跑去,这一下双脚离开地面,直接踹向左边的寺门,只听“轰”的一声响,寺门倒了,寺门后面的十几个和尚摔倒在地。众人大吃一惊。沈光已进了寺院,拍了拍手上的灰尘,掐着腰说:“可不是我沈光说句大话,就算是千军万马也休想挡住我,何况是你们这几个秃驴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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