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咬金变得小心谨慎了起来。他心里琢磨着怎样才能击败叱吉设。他发现叱吉设因为右臂被程咬银踢伤了，所以，不能使用一阳指。于是，他转念一想，专攻叱吉设的右臂。这一招果然灵验，右臂确实是叱吉设的软肋。在老程的一阵猛攻之下，叱吉设频频后退，老程心想原来你也有破绽。叱吉设终究是因为右臂受伤，无法全力展开反击，最终，败逃了回去。老程连胜了两阵，隋军士气大振，站在城头上为老程呐喊助威。老程那个美就甭提了。他哈哈大笑，问始毕可汗：“你们东突厥还有谁不服的，我老程就在这儿等着，你们来一个我宰一个，来两个我杀一双！”老程的狂言惹恼了一人，只见那人拍马舞戟来到了老程的面前，大声喊道：“程咬金，你认识我吗？”程咬金闪目观看，此人非别乃是咄苾。咄苾本想在牢中安心读书，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始毕可汗给释放了出来，命他统兵来追赶隋炀帝。其实，他心里并不赞成这样做。咄苾心想这样一来就等于把东突厥和大隋之间多年的感情给抛弃了，原本大家相安无事，这么一来，就有可能刀兵四起，战火不断，生灵涂炭。咄苾自知东突觉目前的综合国力和大隋相比的话，仍然相去甚远。咄苾骑在一匹白马之上，真是相貌堂堂，威风凛凛，气宇轩昂。说实话，对于咄苾，老程还是挺喜欢他的。咄苾曾经在隋炀帝和众人的面前表演了骑术，又在辕门射戟，和程咬银一较高下。“咄苾，我听说你被关进了监牢，怎么又被放了出来？”老程问道。咄苾向老程躬身施礼，回答道：“那是我们兄弟之间的事，和你没有关系。”“那么，你来到我的面前，是要和我决斗吗？”“程咬金，我敬佩你是个英雄，我本不想这么做，但是你们也不能欺人太甚，太不把我们东突厥放在眼里了，我听说你武艺高强，双臂一晃，有千斤之力，我今天就要领教领教。”老程一乐，说：“咄苾，我觉得你这个人倒还算有点儿良心，颇有乃父之风，不像你大哥、二哥，一对不是东西！我们大隋对你们东突厥可谓天高地厚之恩，助你们复国，把年轻貌美的义成公主下嫁给你父亲。听说你父亲身体有恙，隋朝天子不远千里来看望你的父亲，试问，天下除了我们隋朝天子，还有哪国会这样在乎你父亲的生死呢？可是，没想到你大哥刚刚继承了可汗之位，便与高句丽使者相互勾结，企图刺杀隋朝天子，恩将仇报，是可忍，孰不可忍？”一席话把咄苾说得低头不语。始毕可汗一看情况不妙，高声喊道：“咄苾，你在干什么呢？”咄苾一看，大哥发话了，猛然惊醒，说了一声：“程咬金，得罪了！”只见他把手中的大戟抡起来与程咬金战在一处。要说咄苾真是不含糊，文韬武略，样样精通。他手中的一杆大戟，不敢说比得上三国时期吕布的方天画戟，也差不多少。他把大戟舞得密不透风，大戟向前一探，虎虎生威；向后一撤，鬼神皆惊；向左一扫，如同怪蟒翻身；向右一劈，好似龙腾虎跃。老程也是使出了浑身的解数，丝毫不敢懈怠。真是好一场厮杀。只把双方的将士看得目瞪口呆，惊叹不已。双方的将士俱为自己一方的将军呐喊助威。两个人打斗了三十个回合，未分胜负。此时，老程忽听见城头上锣声响起。擂鼓必进，鸣金必退，这是规矩。老程不知道城里发生了什么事，一拨马，跳出圈外，说：“咄苾，我可不是怕你，但是，皇上叫我回去，等我回去问明原委之后，再来与你交战。”那咄苾也是累得不轻，心想正好趁此机会休息一下，于是喘着粗气说道：“好，你且回去，我在这里等你！”老程回到关内之后，登上城头，问隋炀帝：“何故鸣金？”隋炀帝说：“我看那咄苾十分勇猛，你已经连战了两阵，体力消耗巨大，怕你有失，故而鸣金让你回来。”“陛下，如果再有十个回合，我定能将那咄苾生擒活拿，若咄苾在我们手上，以他为人质，那么，始毕可汗必定退兵。这样一来，岂不是白白错过了一个机会？不行，我还得出关与咄苾交战。”老程说着转身又要下城头。隋炀帝说：“程咬金，回来，不许去！”老程见皇上发了话了，也只好作罢。隋炀帝命令把高桥吊起，坚守不战！始毕可汗十分震怒，下令全力攻城。四十万大军猛攻雁门关。无奈雁门关城墙高大，城防坚固，隋军抵抗顽强，虽然东突厥军队攻打了一天，双方俱有伤亡，却始终拿不下来。始毕可汗只好命令军队把雁门关团团围住，打算把隋炀帝他们困死在里面。东突厥军队一连围困了十多日，双方僵持不下。晚上。月色明亮。隋炀帝召集文武商量此事。他面色凝重，心中十分忧虑。“想当初，朕怀着一颗慈悲的心前来看望东突厥启民可汗，同时，希望能和咄吉士建立感情，为两国长期和平稳定的发展打下基础，没想到搞成这个样子，如今雁门关内粮草即将断绝，如之奈何？”“陛下，臣有罪，臣原本想把史蜀胡悉拉拢过来，为陛下所用，没想到此人性格刚烈，竟然自杀身亡，从而引起了始毕可汗的愤怒，他不顾及我们两国多年的交情，竟然发兵围攻陛下。”裴矩自责地说道。“爱卿，此事不怪你，你也是一番好意。那史蜀胡悉自己要寻死，怎能怪得了别人？何况始毕可汗之所以围攻我们的真正原因，并非因为史蜀胡悉，而是他从两国利益的角度出发，做出的决定。”程咬金说：“陛下，要我说，这件事要怪的话，就怪那高句丽使者高峰，他从中挑拨离间，希望我们两国打起来，他们高句丽好从中渔利，居心叵测呀。”隋炀帝一听这话，握紧了拳头，在文案上重重地一击，眼神之中露出愤怒之色：“高句丽可恼，高峰可恨，一箭之仇，朕是非报不可呀。”裴矩说：“陛下，依臣之意，请陛下立即修书一封，派人突围出去，送往洛阳。命裴蕴和宇文述发兵前来助阵，内外夹击，可破东突厥的军队。”隋炀帝听了，未置可否。程咬金则说：“裴大人，我认为这个方案不妥呀。”“哦？为何？”“所谓远水解不了近渴，洛阳距此何止千里？等到宇文述调集军队赶到雁门的时候，黄瓜菜都凉了，别说打仗了，饿就把我们给饿死了。”众人认为老程说得对。“诸位，还有何良策？”隋炀帝再次问道。因为事关重大，谁也不敢再轻易说话了，均低头不语。程咬银站起身来，清了清嗓音说：“陛下，我人微言轻，职位低下，这里本没有我说话地份，但是我倒有个建议，不知当讲不当讲。”到了此时，隋炀帝是束手无策，只要有人说有办法解围，也不管他是什么身份、职位了，于是，说道：“你且说出来听听。”“想当年汉高祖刘邦轻敌冒进，率领三十二万军队，攻打匈奴，却在平城被匈奴所军队所围，当时，冒顿控弦四十万。后来，刘邦采用了陈平的计策，贿赂了冒顿的阏氏，同时，给他送去一张美女画像，说如果冒顿顺利地打败刘邦的话，那么，这画上的美女将归冒顿所有，到那时，你将会失宠，地位也将不保。阏氏思前想后，认为使者说得对，于是，劝说冒顿撤兵，这才解了白登之围。依我之见，义成公主对大隋朝忠心耿耿，当初先帝把她下嫁给启民可汗，也旨在维护大隋和东突厥之间的和平稳定局面。她本着这一宗旨，始终未忘初心，在启民可汗和他的三个儿子中间周旋，她冰雪聪明，算是游刃有余。这也是最近几年，东突厥和隋朝之间没有发生摩擦的一个主要原因。因此，我建议陛下修书一封，派人突围出去，找义成公主帮忙。义成公主在始毕可汗、俟利弗设和咄苾心目中，有着极其重要的地位。她说上一句话，恐怕要抵得过千军万马。”司马婉儿在旁边说：“对，我最了解女人的心思。我听说他们哥仨都喜欢义成公主，而且，不是一般的喜欢，陛下若采用此计，那得少死多少人？”众人听了，都觉得有理，可是，隋炀帝却摇了摇头，说：“汉高祖刘邦是因为当年天下大乱，西汉刚刚建国，底子枯，力量薄，没有实力，连四匹毛色一样齐的马，都找不到。而我们现在国力雄厚，和当时怎么能一样呢？让朕去向一个女子低头，岂不是有失威严呀？”程咬金说：“陛下，你若这样想的话，就大错特错了。义成公主并非外人，她是你的妹妹，你们是一家人啊。自家人找自家人帮忙，这不是很正常的吗？怎么能谈到什么有失体面呢？”隋炀帝听了之后，想了想说：“既然如此，那么，谁愿突围去找义成公主帮忙呢？”这一下又难倒了众人。因为城外有四十万的军队，把雁门关围困得死死的，想要突围，谈何容易呀？众人面面相觑，无人应答。后来，翟让说：“陛下，臣保举一人，定能完成此项任务？”“哦，你要保举谁？”隋炀帝问道。“此人远在天边，近在眼前，非是旁人，正是程咬金啊。”程咬金一听，脸顿时绿了，睁大了眼睛看着翟让，心想我特么抽死你，说：“翟让，我平时没得罪你吧？你自己怎么不去呢？”翟让一笑说：“俗话说，能者多劳，你程咬金福大命大造化大，我想你去突围，肯定是万无一失。”老程听了之后，长叹了一声，说：“好吧，既然如此，那么，我就替陛下和各位走一趟吧，如果我不幸为国捐躯阵亡了，请各位一定要把我兄弟程咬银和司马婉儿照顾好了。”单雄信笑道：“好人不长寿，坏人活千年，我看你程咬金最起码得活个一千年。”“总瓢把子，你的意思是说我是个坏人？”“我可没说，你自己体会。”“我还听人家说，千年王八，万年龟，你这么一说，你说我是王八呗，好你个总瓢把子，绕弯子骂人，是吧？”众人哄笑不已。“你们几位真行，平时我把你们当作亲兄弟一样看待，没想到关键时刻，你们是赶鸭子上架，把我推到了风口浪尖上。一个个站在旁边看我的哈哈笑，我算是认识你们几个了哈，没一个好鸟！”众人听了，都乐了。事态紧急，隋炀帝当即修书一封交给了程咬金。程咬银不放心，对程咬金说：“哥，你此次突围出去，要经过三道防线，你得多动脑筋才行啊。”隋炀帝拉着程咬金的手说：“要不朕派两千敢死军护送你出去。”老程把手一挥说：“不用，陛下，不能让他们白白送死，可不是我老程说大话，对付那些东突厥鼠辈，我一人足矣！”众人不禁为老程的勇气所折服。虽然说老程平时嘻嘻哈哈，没个正经，但是，关键时刻真能豁得出去呀。老程带上应用之物，提着车轱辘大斧子，翻身上马，打开雁门关的北门出去了。众人登上城头，借着月光能看出去多远。
只见老程独自一人一提马的缰绳，向前飞奔而去，大约走了一里，来到了东突厥的第一道防线。镇守第一道防线的正是叱吉设。有东突厥的军士发现了老程，赶紧跑去向叱吉设报告：“将军，有人想要突围！”叱吉设连忙披挂整齐，手提长矛，翻身上马，来到了联营的前面。他到这里仔细观看，原来只有程咬金一人，他把心放下了。老程哈哈一笑，道：“我当是谁呢，原来是老朋友了，怎么，你到现在还没歇着呢？”叱吉设说：“废话！我歇着不歇着和你有什么关系吗？你这是要干嘛去？”“不瞒你说，我这是要回洛阳搬取救兵，你们人多欺负人少，算什么英雄好汉？以为我们大隋没有军队吗？有种的，你敢把我放回去吗？等我把军队搬来再与你们决一死战！”叱吉设是个忠厚的人，一方面，他也觉得以多胜少，胜之不武；另一方面，上次他在行刺隋炀帝的时候被擒，老程他们也没有为难他，后来，又把他给放了，所以，他就真的想把老程放出去。此时，有一人名叫秦烈，胯下骑着一匹棕色的高头大马从队伍之中走了出来，那马肌肉饱满，威武雄壮。秦烈原是左拉的人，左拉被韦云起杀了之后，就跟着叱吉设了。“将军，始毕可汗令你坚守此处，你若把程咬金放了回去，你如何向可汗交代？”秦烈问道。叱吉设这才如梦方醒，一拍脑袋说：“你说得对，我差点儿误了大事，还是不能放！程咬金，你少要在此巧舌如簧，你要有本事你就闯过去，你要没本事，立即下马受降，我或许可以替你在可汗的面前求情，饶你不死！”程咬金说：“那我先谢过了，不过，叱吉设，可能白天咱俩那一战，你心中不服！我再给你一次机会，咱俩比阵法，你看如何？”“比阵法？”“正是！”“你一个人能布什么阵？”“我布一个斧头阵，让你来破！”“斧头阵？什么意思！”这种阵法叱吉设倒是头一次听说。“这也很简单，我在地面上画一个大的斧头造型，这是一个封闭的图形，然后，我便在所画的图形中与你交战，你若能胜得了我，就算你赢了，你敢应战吗？”“就你一个人吗？”“你们最擅长以多甚少，我带那么多人有什么用？带得再多，还有你们的军队多吗？对付你们，我一个人足矣！你要是有种，就一个人来应战；你要是没种，你们大家一起上，我也不惧！”叱吉设和秦烈面面相觑，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。叱吉设说：“那行，既然你提出来的，你先布阵吧，我瞧瞧。”“好嘞，那你们先闪闪，看清楚了。”只见老程翻身下马，把手中的车轱辘大斧子一顺，斧头朝上，斧柄朝下，斧柄的顶端落在了地上。他缓步向前走，斧柄在地上便会拖出一道沟来。他先画出一个硕大的斧头的造型，那斧头少说也有好几百平方。然后，再画斧柄，老程一边画，一边说：“我这个斧头阵的斧柄比较长，你们再往二面闪一闪。”众人只好向旁边又闪了闪。他便这样拖着手中的车轱辘大斧子一直向北边走，走出了几百米。秦烈感觉到有点不太对劲，他催马向前跟了过来，问：“程咬金，你这斧柄到底有多长？难道说你还要通到于都斤山吗？”老程一乐，说：“你别着急，再往前画一点就差不多了。”那秦烈便死死地跟在后面盯着他，怕他耍花样。跟着跟着，不知不觉，老程和秦烈已经过了第一道联营的防线。老程把手一拍，直起了腰说：“这活儿也真够累人的，差点把我的老腰给累断了，差不多就到这了吧。”秦烈跟在他的身后，说：“是吧，那你这斧柄画到这里，也该往回画了吧，你不说是一个闭环吗？”老程说：“我发现你小子特么的奸，我画到这，不画了，行不行？”老程说着用双手握住了秦烈的右腿，不由分说，把他从马背上拖了下来，甩到了一边，差点没把秦烈摔得两头冒泡。他接过那批大棕马，翻身上马，说：“我不杀你，你回去和叱吉设说，就说我谢谢他了。”秦烈坐在地上喊道：“程咬金，你使诈，快把马还给我！”老程哪里还理会他，一提马的缰绳，跑了！那叱吉设还在傻媳妇等泥汉子等老程回来呢。等了半天，只见秦烈一瘸一拐地回来了。叱吉设大吃一惊，问道：“程咬金呢？”“他跑了。”秦烈没好气地说。“跑了？他没有马怎么跑的？”叱吉设不解地问道。“他把我的大棕马骑去了。”“你怎么把马给了他？”“并非我想把大棕马给他，而是被他抢了去的。”“这个程咬金下次要是被我撞上，我非一阳指戳死他不可！”叱吉设原来心想老程的马在这，不怕他会跑，没想到他却夺了秦烈的马，这小子可真够狡猾的，直把叱吉设恨得牙根痒痒。事已至此，他也没办法，跑了就跑了吧。隋炀帝，程咬银等人在城头上看见老程闯出了第一道联营，都长出了一口气，再往北第二道联营便看不见了。裴矩说：“陛下，你也辛苦到现在了，快下城头休息去吧。”隋炀帝一想，只好如此了，他命众人加强戒备，便下了城头。老程自己也没有想到会如此顺利地通过第一道联营，而且，还得了一匹宝马，这匹大棕马比他自己骑的那匹马可好上太多了。很快，他就来到了第二道联营。由于前面事先有动静，第二道联营约有五千来人，刀出鞘，弓上弦，早已布好了阵势等着他。老程到这里一看，在队伍的最前面的，非是旁人，正是俟利弗设。老程心想自己真够倒霉的，没想到碰上了他，这小子可不好对付呀。老程硬着头皮，勉强哈哈一笑，不亲假亲，不近假近，在马上一抱拳道：“原来是南面可汗，没想到这么快，我们又见面了。”俟利弗设唬着脸，因为上次和老程交战吃了亏，心里把老程恨得丁丁的。他通过这几次打交道，知道老程鬼点子多，他用警惕的眼神看着程咬金：“三更半夜，你到此处意欲何为？难道你想突围出去搬救兵吗？”“哎呦！这事儿真让你给猜对了，我正准备回去搬取救兵呢？能不能麻烦你闪开一条道儿，让我过去？”俟利弗设冷笑了一声：“程咬金，你看到我身后的这些将士了吗？只要我一声令下，立马把你射成刺猬，你信不信？”“你是南面可汗，你手下军士众多，我老哥一个，如何是你的对手？你说这些，我完全相信，但是两国交战不斩来使，我现在以使者的身份和你谈谈。”俟利弗设眼珠子转了转，问：“我和你之间有什么好谈的？”老程一笑说：“话可不能这么说，咱们之间可有的谈了，其他的不说，我只想问你一句话。”“什么话？”老程故意把声音压低了问：“你想得到义成公主吗？”这一句话戳中了俟利弗设的伤心事儿。俟利弗设低头不语。“我再问你第二句话。”“什么？”“你是想做真正的东突厥可汗，还是想任人宰割？”“我——。”最近一段时间，俟利弗设心中也是在思考这个问题。程咬金说：“如果你能听我的话，我既能让你得到义成公主，又能让你得到可汗之位，你意下如何？”“你此话当真？”俟利弗设眼里冒着光问道。“我老程说话，什么时候不算数了？”“那你说给我听听，我怎样能够得到你所说的一切？”“道理很简单，我读书不多，但是，你听说过三国时期的司马懿吗？诸葛亮率领蜀军来侵犯魏国的时候，魏国便会派司马懿率军迎战诸葛亮。可是，一旦诸葛亮退兵了之后，朝廷又会夺了司马懿的兵权，让他赋闲在家，这是什么道理呢？”这事儿俟利弗设好像也听说过：“你继续往下说。”“如今你的状况和当初的司马懿也差不多少。此时，东突厥正是用人之际，始毕可汗把你从牢中放了出来，让你戴罪立功。可是打完了这场仗，你认为等待你的，将是什么呢？他必定还会再把你头投进监牢之中，说不定抓你一招之错杀了你，比如说，你上次和我交战之时，死伤了那么多的弓箭手，难道不是过错吗？就凭这一条便可定你死罪！”俟利弗设听到这里，觉得脊梁沟里冒凉气，脸色也变了，问道：“那你说我该怎么办？”“有一句话叫做无毒不狠不丈夫，你得想办法把始毕可汗给弄死，他死了，你就是新可汗，义成公主不就成了你的妻子了吗？”“可是，弑兄夺位，这如何使得呀？”“我说俟利弗设你的心肠太软了，这样怎么能做大事呢？你不杀他，他就杀你呀，何况他还夺了你心爱的女人。你听说过匈奴的冒顿单于吗？冒顿单于为了夺得单于之位，训练他手下的一万骑兵，后来，把他父亲头曼单于杀死了，最终才做了匈奴单于。他带领着匈奴骑兵南征北讨，逐渐统一了北方的草原，后来，甚至把刘邦三十二万大军困在白登山之中七天七夜，差点把刘邦那老小子给灭了。他有了这样的丰功伟绩，世人也就不在乎他杀父夺位之事了，父亲都杀，何况是兄长呢？”俟利弗设听了，心里像是翻江搅海了一般，久久不能平静。老程继续说道：“最起码，你们现在不能把雁门关给打下来。如果你把雁门关打下来，等待你的就是屠刀！你以为你大哥还会奖赏你吗？他第一个忌惮的人就是你呀。咄苾还好一点，因为他既非南面可汗，又不是长兄，他的根基不牢，对始毕可汗来说，也没什么危害。所以，他不会有事儿的。但是，你就不一样了。”俟利弗设说：“你说的有一定的道理，但是，我现在还不能杀我哥！”“你可真是一个仁慈的人啊，你暂时下不了手，也行啊，但是，你要保持住现在的局面，你得让我回去调集点兵马过来，双方僵持一段时间，这就叫养寇自重，等你以后能下定决心了再说。”俟利弗设心也活了，他觉得老程说的也有点道理，他心想此处距离洛阳何止千里，等你到洛阳再搬兵回来，还不知得多长时间，不如做个顺水人情。“那你现在还不把我放过去？”“好吧，你走吧！”俟利弗设回过头来，对手下众军士说道，“闪开，让他走！”那些军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，但是，主将发话了，只好闪出一条道来，让老程通过。老程说了一声：“多谢了，告辞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