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认贼作父了十年余载。
可牧纹却完全不怕此事被牧听舟知晓,甚至想要进一步给他洗脑,进一步放大他心中的欲念与思想,想要将牧听舟打造成一个完美的傀儡,一个没有个人思想的傀儡。
可惜他太高估自己的实力了,毕竟就连牧纹都不曾想过,郁清名和裴应淮会给他打造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。
他们在放纵性地娇惯他同时,竟然真的将牧听舟一点点失去的自信给找回来了。
可牧纹不知道的是,在那个时候,牧听舟早就不是他的傀儡了。
他从万鹿山学到的不只是修为,更多的是在脑子里的东西。
即便牧听舟从小就长着一张极具有欺骗性的脸,这张脸为他,为牧纹都带来了不少的便利。
牧听舟为了不打草惊蛇,他按捺住心底的恶心,一边帮牧纹做着一些他自己都作呕的事情,一边按兵不动,想方设法地从另一方面将牧纹的势力全面瓦解。
但这谈何容易?牧纹的势力无孔不入,牧听舟有的时候自己都会想,自己是不是已经走到头了。
他该怎么办呢,而那些被抓回来当成血祭养在密道之中的孩子们又该怎么办呢?
兴许是他每日的心不在焉,又或许是裴应淮察觉到了什么,他找来了。
牧听舟依稀记得,裴应淮那日站在山门前,背后是刺目高照的阳光,而他则是站在阴影之中,寸步难行。
他问他,是不是最近遇到了什么事情。
现在回头看看,牧听舟自己也不知道当时是哪边来的自尊心在作祟,他孤僻又敏感,当即脾气很差地将裴应淮赶了回去。
他说:“和你有什么关系,离我远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