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幕后操盘的,从来不是崔裴,而是姚明权的亲女儿,姚朵。
“姚姑娘,我实在不明白,你下了这样大一盘棋,就是为了杀害自己的父亲?”
姚朵冷嗤了一声,平日里灵动的一双眼中满是冰冷的嫌恶与厌弃。
“父亲?”
“我不爱听这两个字,身上流着他的血,是此生最让我恶心的事。”
她仰起头,看着破雾穿云的阳光,伸手去接从梅梢上打下来的一缕明华。
“自打幼时起,他便鲜少管我母女二人,将我们丢在冰冷的府衙。”
“娘亲教我识字念书,教我知事理,明是非。”
“娘亲说,他是个干净清廉的好官。”
“说那正大光明的牌匾,是为民请命的愿书,是律己正身的明镜。”
她嗤笑,“母亲走得早,全然不知道,我那好父亲,是个如何人面兽心的畜生!”
她又笑,“姚明权以为什么都能瞒着我,他从不知道这些年来,崔裴就是我的眼睛。”
“替他办了多少事,就替我看了多少东西。”
“我从六年前开始屯兵,聘请江湖高手,以他的名义训练三千铁甲卫,他真以为我是用来保护他的?”
娘亲的母家是名将后裔,如今没落至此,没给她留下别的,只有一本兵书自小被她翻烂熟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