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纪淮深在路灯下等他。
黑色长款大衣衬得纪淮深身形俊朗,面容清俊,那双深邃的眼比往日要明亮许多。
温叙白跑过去,故意踩到对方的影子,白色球鞋踩在地上,发出“哒”的一声。
“纪淮深!”他抬头看着男人的眼睛,“你能教我刺绣吗?我可以付学费。”
纪淮深十分轻微地点头。
“太好了,”温叙白说,“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呢。”
“今晚。”纪淮深瞥见他额前的头发,用手指拨开,露出温叙白浅色的双眸。
“去我家。”纪淮深说。
“好啊好啊。”温叙白欢快地点头,“学费大概多少?”
“先试课。”
“听起来好专业。”
温叙白自己拨开挡眼睛的头发:“期待。”
“头发长了。”
“嗯,是有点,”温叙白苦恼道,“总是找不出时间去剪。”
“一会我给你剪。”
温叙白惊喜:“纪总,您还会剪头发!”
“嗯。”
“您好全能,好像没有不会的东西。”
“就会这些,你已经全知道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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纪淮深把衣服盖在温叙白身上,再把两个袖子绕着温叙白的脖颈系到一起。
温叙白乖乖抬下巴。
纪淮深的手指时不时会碰到他的脸,有点痒。
“闭眼。”
“哦,好的。”
耳边响起轻微的声音,温叙白第一次把头发断掉的声响听得如此清晰。
纪淮深的手明明没有触碰到他,可每到接近皮肤的那一刻,那一小块皮肤就会泛着轻微的酥麻。
温叙白又想要了。
“纪淮深。”
“嗯?”
“剪完头发,可以抱我一会吗?”
温叙白静静等待纪淮深的回答。
没有声音。
温叙白疑惑睁眼,抬头去看纪淮深。
“呃——”
下巴猛地被钳住,不像往常是用两根手指捏住下巴,而是整只手,手掌贴紧他的皮肤,五指微微用力。
“低头,别动。”
声音像电流,传入耳朵,又传遍全身。
温叙白放在裤子上的手紧紧抓住布料,鼻腔里的无意识发出闷哼,软的能掐出水。
“嗯……”
纪淮深手缓缓向下滑,停留在他皙白的脖子上面。
温叙白开始细微的打颤。
“又发现一个。”
“什,什么?”
纪淮深手指用力了些——那真的是一种很舒服的力,没有让他难以呼吸,却保留了微微的窒息感。
这种窒息让温叙白心里十分满足。
两个人皮肤过分用力的接触才会产生窒息感,这会让他潜意识认为,不易流失,可以一直在他身上,掐着他。
他很好地隐藏了因皮肤饥渴症而起的欲//望。
因为那个人说:“别动。”
只要执行这个命令,就能满足让他羞愧数年的欲//望。
没有去求别人。
没有低声下气地讨好。
不会担心被拒绝后的尴尬,甚至是自我厌弃。
温叙白知道纪淮深要说什么。
——又发现一个你喜欢的项目。
别说。
不要说出来。
温叙白鼻子发酸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。
他的脑袋是低着的,看不见纪淮深的表情。
纪淮深似乎在笑。
“想让我说吗?”对方的声音比起往常,尾音稍稍上扬。
温叙白刚摇头,纪淮深开口,声音又和往日一样沉静:“不要动,剪刀会划到脸。”
温叙白一下都不敢动。
“想吗?”
“不想,我不想让你说。”声音委屈得跟被欺负了似的。
“好,不说。”
剩下的几根碎发,纪淮深剪的时候一直没有说话,比如:“抬头,低头,头稍微往左侧一点。”
而是直接用手控制温叙白的脑袋。
温叙白觉得自己像纪淮深的洋娃娃,此时此刻,纪淮深正在给最喜欢的洋娃娃剪头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