灯龙与他们的车迎面游来。“这是一个车队,我们快找地方躲躲。要是和他们遭遇,事情可就惨了。”华雷说着向路两侧看着,寻找可以藏身的地方。车开到离路不足二十米的密林里,关上引擎,灭掉灯。迎面驶来的车队,最后一辆车在他们藏身的路段外停住了。听林外有人说,“刚才我明明看见这个位置有灯光,这会儿怎么不见了?”说完下车朝林子里走来,他的脚踩在厚厚地松树叶上,发出‘沙沙’的响声。响声逐步增大,离他们越来越近。他们提高警惕,握紧了手中的枪。据他判断,这人离他们已不到五米了。正在这危如累卵之时,林外又一个声音说,“我看你是困花眼了吧?别浪费时间了,这些天我们没轻忙活。快回去好好睡他一觉,解解乏。”沙沙的声音跟着话落消失了,接着是‘哗哗’的声音。这位倒好,来也不白来,非留下点记号不可。帕多特可能听出外面是他的部队,跃跃欲试地想要往外挣扎。他手上加力,狠狠地握住帕多特的嘴,用枪口猛顶他的头。帕多特最后还是停止了反抗。那人小解后,走出了树林。他们几个用手擦着额头上的冷汗,刘仁打趣地说,“太他妈刺激了。”那辆车走远后,他们又重新回到路上。两国以河为界,‘哗哗’的河水声已经映入他们的耳畔。在这静静的黑夜,这潺潺的流水声多么像一首旋律优美地交响曲,述说着人间的喜怒哀乐、悲欢离合。探照灯把夜晚的桥头照得如同白昼。任何东西也别想从这雪白的光亮中溜过去。桥头的两边各是两座碉堡,碉堡里是荷枪实弹,威风凛凛的士兵。见有车要过边界,一名军官走过来,一脸严肃地想讯问一下。发现副驾上坐着帕多特将军,由阴转晴,含着笑说,“将军,您这是……”帕多特把眼睛瞪得比灯泡还大,凶巴巴地看着他,心说,你没看见我被他们用枪指着呢吗?帕多特就是帕多特,不怒自威。让这些军官不寒而栗,赶快对着碉堡里的士兵喊,“放行。”他们以为到了关卡会有重重险阻,步步坚艰。要不是华雷提醒自己,恐怕事情远不会如此顺利。几个人手心的汗都出透了。上桥后,又一个问题摆在他们面前。一是他们身上带有武器,二是他们的身份不明。虽然他和刘仁都有护照,可走得太匆忙,都落在胜南了。只好找机会和边防站的同志说明自己的真实身份。车在桥上五十米的地方停下了。他对已是魂飞魄散的帕多特将军说,“将军,谢谢你的护送。”“什么?你要放他走?”刘仁在一旁不干了。“将军,你在我们的国人面前已经犯下了滔天罪行。你知道这一大批毒品会害了多少无辜人的性命吗?我们本该伸张正义,对你严惩不贷。可一想到,你的百姓还在反政府武装分子的压迫之下,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。希望你能带领你的军队去解救他们于水火。但愿你能痛改前非,不要再用这种卑鄙无耻的手段谋取利益了。”帕多特像小鸡啄米一样,紧着点头,嘴里不住说着,“是是是……”他看着华雷,怕他和自己持相反意见。他地决定出乎华雷的意料,没想到吴辉年纪如此轻,看事情倒是蛮老练的。说,“你做得对。”“你不恨他?”他看不出华雷会有宰相之腹。“你说我恨不恨他。可他在胜南,无论是军界,还是政界,威望都很高。现在要杀他,和踩死一只蚂蚁有什么区别。他这一死,军队就会群龙无首,各自为政。那反政府武装会轻而易举地打败政府军。我们将改写一个国家的历史,也把那里的人们推进了万劫不复的无底深渊。我们岂不成了罪人。”华雷在那,经常看被人丢弃了的,帕多特带过来的,胜南的各类报纸。063 度量华雷的一言一行,令他佩服的无可无不可地。不愧是李雪的队长,眼光放得就是远。刘仁看着他们谈话,没听明白,说,“你们俩在那鬼鬼祟祟地嘀咕什么呢?”他见帕多特坐在那没敢动,说,“将军,你走吧!”帕多特的手脚好像都不停自己使唤了,失魂落魄地开了好几下车门,才算下了车。战战兢兢地倒着往回走。怕有人在背后放冷枪。他做梦也不敢想,人家居然毫发无伤地把自己给放了。又重新获得了一次生命。“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想的?”刘仁自从记事以来,除了服武云中以外,那就要数吴辉了。可他还是有点想不开。“仁哥,不是老弟我自行其是,您应该由大局出……”没等他把?车不许停留在桥上。”他们硬着头皮向边防站开去。
一下车,就被边防站的武警战士给关了起来。他急中生智,悄悄地把一张写有自己部队番号的纸条偷偷地塞给了一名武警战士。小武警很负责任,把纸条交给了一名中尉。中尉瞧了半天,也没能体会到纸条上这些阿拉伯数字究竟代表什么。对交给自己纸条的武警说,“去把给你纸条的那个人给我带到这里来。”他带着手铐,被两名武警夹在中间,进了中尉的办公室。武警出去后,中尉围着他转了好几圈,不住上下端详着,最后停在他面前,看着手里的纸条问,“这是你写的?”“是的。”他直截了当地说。“能告诉我,上面的数字是什么意思吗?”中尉很想听听,数字里到底有什么内涵。“这是我所在部队的番号。”他知道这是唯一能从这里走出去的希望。“你是现役军人?”中尉听完他的话,将信将疑地说。“我是赤州省武警总队的现役警官,在执行一项特殊任务。希望您能行个方便,放我们过去。”他感到,告诉他这些已经足够了。“赤州,听说过。能不能告诉我,你在执行什么任务?”中尉依然是疑信参半。“对不起!中尉同志,这是机密。恕我无可奉告。”他斩钉截铁地说。中尉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动作,说,“你不说,那让我如何帮你。就凭你一面之词,叫我怎么相信你。”他一看,办公桌上有电话,心说有办法了。神态自如地说,“同志,能借您的电话一用吗?”中尉朝桌上看了一眼,“可以,但你得告诉我给谁打。”“给我们总队长。”他现在已是别无选择。中尉缓和了态度说,“好,那你打吧!”他抄起电话,兴冲冲地拨了过去。电话通了好长时间,就是没人接。他猛然想起,现在是凌晨三点,总队长的办公室怎么会有人呢。真是荒中忘事。跟着拨通了总队长的宅电。连播了五六遍,把他急得是满头大汗,干着急没人接。当他再次按下电话上的按键时,中尉伸手按住了电话机,满腹疑团地说,“你们的总队长不会三更半夜不在家睡觉,跑到外面去遛弯吧?我奉劝你,老老实实地,想从我这里浑水摸鱼,蒙混过关。我看你是选错地方了。”他如今是有口难辩,心急如焚。刚才还在自鸣得意,现今变成冷水泼头。‘铃铃铃……’一阵匆促的铃声让他的心里又有了一丝迷蒙地希望。正要伸手去拿听筒,中尉抢先一步,接起电话。他屏住呼吸,侧耳听着他们的对话。“请问刚刚是您打的电话吗?“对面是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。中尉并没回答对方的话,而是反问道,“请问这是总队长家吗?”“是的,您找我父亲啊!”中尉面露笑容,转身把听筒递给他。他夺过听筒,如获至宝,万分激动地说,“请问,总队长在家吗?我找首长有要事。”对方情绪低落地说,“我父亲因为心脏病复发,一小时前住进了医院。您胳再打来吧。”说完对方要挂电话。他慌忙解释道,“请等等,我是您父亲的部下,在执行一项及其特殊的任务。关系重大,务必跟您父亲联系上。您告诉首长,我叫杨无悔。他就明白了。”“哦!原来是这样,那就往这部电话里回吗?”“好的,好的。太感谢您了!”放下电话,他那可悬着的心总算是平静了一些。“同志,请问您有烟吗?”他平时很少吸烟。中尉递给他一支烟,他心神不安地坐在椅子上,眼睛盯着桌上的电话,大口大口地吸着烟。时间分分秒秒地在烟雾的笼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