宇文化及刚走,隋炀帝从外面走了进来。那名宫女退了出去。大帐内只剩下隋炀帝和萧皇后两个人。隋炀帝发现萧皇后的神色不太自然,问道:“皇后,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,发生什么事了吗?”“陛下,没什么。”萧皇后的眼神有点躲闪,她本想把宇文化及到这里来的事对隋炀帝讲述一遍,但是,考虑到如果此言一出,必定会引起轩然大波,大敌当前,她想想还是算了。隋炀帝在桌子边上坐下了,萧皇后为他倒了一碗热茶。萧皇后看见隋炀帝的眼圈有点发黑,心想你定是每天晚上和那个小狐狸精在一起折腾的。隋炀帝叹息了一声:“此次御驾亲征,千头万绪,事情多如牛毛,因此,来陪你的时间就少了,希望你能理解。”萧皇后听了,心想你在江都收了一个袁宝儿,你当我不知道吗?但是,她也不便当面戳穿:“陛下为国事操劳,十分辛苦,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呀。”隋炀帝端起茶碗,呷了一口:“朕此次调集百万大军讨伐高句丽,现在各路人马已经陆续到达涿郡,对此,皇后有什么看法吗?”“陛下,臣妾乃一女流之辈,对于国家大事不太懂,但是,既然陛下问到了,那么,臣妾就说几句,可能说的不一定正确,请陛下自己斟酌。”“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。”
萧皇后双手放于腹前,在大帐内来回走动:“臣妾以为作为君主,首先,要赏罚分明,此次程咬金奉旨到涿郡来和北平王一起修建大本营,功不可没,不知陛下是否已经对其嘉奖?”“朕口头表扬了他,等打完这一仗之后,再封赏。”“陛下,此言差矣。修建涿郡大本营和行军打仗是两码事,此时,大本营已经竣工了,该赏的就得赏,为什么要等到打完这一仗再说呢?你这样做的话,只会让人家心生怨言。”“皇后,程咬金、翟让和单雄信这些人都是绿林中人。当初,朕之所以立下擂台举办比武大会,就是想利用他们讨伐吐谷浑,他们双方,无论哪一方败了,对于朝廷来说,都是好事儿。没想到打跑了伏允可汗之后,又接二连三发生了这么多事,他们这些人只能利用,不能重用。如果我们顺利地打败高句丽,到那时,朕还得收拾他们。”萧皇后听隋炀帝这么一说,脸色也变了:“陛下,当初是当初,现在是现在,所谓英雄不论出身,无论当初他们是做什么的,现在他们已经是朝廷的人了,你应当一视同仁才对呀。何况他们为朝廷立了那么多的功劳,你怎么还能那样对待他们呢?”隋炀帝摇了摇头,不以为然地说道:“皇后,你说错了,有那么一句话,叫江山易改,本性难移,那些绿林中人到什么时候也改变不了他们的本性。如果说他们立的功劳大,难道还有当初的韩信、彭越和英布他们的功劳大吗?到最后,汉高祖为什么要把他们一一杀掉呢,那是因为不杀不行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