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。靠山王大帐。隋炀帝赏赐了靠山王许多财物。靠山王的大帐和别人的也不一样,宽敞奢华,富丽堂皇。大帐内生着炭火,温暖如春。十二太保分列两旁。魏文通跪拜于地,口称:“义父!”靠山王低头看了看他:“你这是怎么了?”“孩儿听说您老人家来了,十分欢喜。可是,我听说那秦琼也来到了涿郡,秦琼和罗成乃是姑表兄弟,因此,十分忧虑。”“秦琼?”“正是!”此次杨玉儿听说皇后也来了,便跟着他父皇一起来到了涿郡,杨林自然知道自己的女儿对秦琼情有独钟。“怎么,秦琼找你麻烦了吗?”杨林问道。“目前没有,但是,孩儿担心啊!”“国仇大于私恨,你不必太过紧张,本王估计他也不敢乱来的。”魏文通连忙摆手:“不不不,杀父之仇不共戴天,秦琼若是知道我杀了他的父亲,怎么可能会饶得了我?本来,此次征伐高句丽,我是不想来的,但是,陛下的旨意已下,如果我不来的话,便是抗旨不尊,我思前想后,还是来了,因此,我把这个情况向您老人家汇报一下。”“嗯,”杨林点了点头,把手一挥,“本王知道了,你先回去休息吧。”“义父,如果秦琼来找我的麻烦怎么办呢?”魏文通仍然非常担心。杨林看了,也是一皱眉,心想看你平时挺厉害的样子,此时却如此怂包,吓成了这个样子。但是,毕竟是自己的义子,只见杨林从文案的抽屉里拿出了一只响箭交给了交给了罗芳,罗芳又转交给了魏文通。“如果你遇到什么紧急情况,就放出响箭,我们接到信号之后,立即赶赴过去,这样总可以了吧。”杨林说。魏文通接过响箭,看了看,然后,插在了自己的腰上。他咽了口吐沫,双手一抱拳:“多谢义父!如果你们接到了我的信号,一定要尽快赶过来,可别耽误太长的时间!”“知道了,去吧!”“诺!”魏文通起身告辞。整个涿郡大本营,绵延几十里,魏文通的营帐据此有十几里路。他出了大帐之后,翻身上马,便往回赶。可是,他刚走出不到五里,隐隐约约看见前面有一匹高头大马,马背上端坐着一将,身穿盔甲,手持熟铜双锏,不是秦琼,却又是谁?他跨下的那匹马正是黄膘透骨龙。虽然魏文通和秦琼从未见过面,但是,魏文通从对方的装扮、胯下的战马和手中的兵器,便可以判断出他就是秦琼。如今秦琼的名头可不小,在山东以及黄河两岸无人不知,无人不晓,在张须陀的手下,那也是头排虎将。虽然魏文通勇冠三军,但是,见了秦琼之后,心里也是好一阵紧张。他心想真是冤家路窄,怕什么来什么。
但他毕竟是一员大将,纵然心里害怕,表面上也不能表现得太怂了。魏文通赶紧把战马带住,不横装横:“你为何挡住我的去路?”秦琼用手一指,问道:“你可是魏文通?”“不错,正是在下。你又是谁?”“在下便是秦琼!”秦琼声音洪亮。虽然魏文通明知他就是秦琼,但是,此时,见他报出了自己的姓名,心头忍不住一凛。他心想怪不得秦琼有这么大的名头,果然是一表人才。“你拦住了我的去路,想要怎样?”“我且问你,我爹是不是你杀的?”秦琼目光灼灼。魏文通心想到了此时想抵赖,已经抵不过去了,只好说:“那是个误会!”“误会?”秦琼冷笑了一声,“杀人还有误会的吗?我一直在找你,都没有找到,今日在此相会,看来也是天意!废话少说,你拿命来吧!”正所谓仇人见面,分外眼红。秦琼想起他爹死得那么惨,不由得怒从心头起,恶向胆边生,挥舞熟铜双锏,一拍马的屁股,直奔魏文通而来。魏文通也不甘示弱,举大刀来架。两个人便斗在一起,秦琼恨不得一锏砸碎魏文通的脑袋,替父报仇;魏文通恨不得一刀将秦琼劈于马下,以解心头之恨。两个人打斗了二十个回合,未分胜负。秦琼心想魏文通果然有两把刷子,如果用常规手段恐怕难以胜他。秦琼想到此处,把两只双锏合在一起,只听“咔吧”一声响,两只双锏变成了一只长锏。这么一来,他的兵器比魏文通的兵器又要长了许多。所谓一寸长,一寸强,如此一来,秦琼便渐渐占了上风。魏文通累得盔歪甲斜,带浪袍松,鼻洼鬓角,热汗直流,只有招架之功,没有还手之力。他心想难道今天真的要命丧秦琼之手吗?他想到此处,赶紧一伸手把那只响箭拽了出来,对着夜空,向后一拉栓,只听“嗖”的一声响,那响箭喷出一道火焰,冲上云霄,数十里外都能看见。秦琼虽然不太清楚他放出响箭到底有什么用,但是,大致也能猜得出,他是在释放求救信号。于是,秦琼加紧了攻势,想在魏文通的援兵赶到之前,结果了他的性命。但是,往往欲速则不达,他越是想尽快把魏文通挑于马下,却越是做不到。毕竟魏文通的功夫也不简单,此时,正值生死存亡之际,魏文通也是拼尽了全身的力气,与秦琼殊死搏斗。两个人又打斗了十来个回合,秦琼使了一招“怪蟒翻身”,一锏打中了魏文通左边的小腿,将他的腿打折了。魏文通疼痛难忍,从马背上跌落了下去,刀也撒了手。秦琼见魏文通落了马,心头大喜,拍马舞锏,跟上前去,要结果了他的性命。只见秦琼将手中的长锏高高举起,击向魏文通的脑袋。此时,魏文通坐在地上,想躲已经来不及了,只有坐在那里等死。然而,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有一名大将飞马赶来,口中喊道:“叔宝,手下留情!杀不得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