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咬银看了看站在旁边的袁宝儿。隋炀帝明白程咬银的意思，挥了挥手，对袁宝儿说：“你先到内室去等着朕。”“妾身知道了。”袁宝儿施了礼之后，进了内室。她一边扭动腰肢走着，一边回眸看向程咬银。程咬银只是装作没看见。此时，宫殿内只剩下程咬银和隋炀帝两个人。“你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说了。”“陛下，请你想一想，在当前的这个局势下，王世充百般献宠，希望陛下给他留下战船、水师，还有骑兵。那么，他的真实目的是什么呢？”隋炀帝背着手，在宫殿里踱来踱去，沉吟了片刻：“王世充不是说得很清楚吗？在江都周边有窦建德、王薄、孟让等势力，他为了确保江都的安全，所以希望我们留下一部分的兵力给他，稳定后方。”程咬银分析道：“王世充说的有没有道理呢？有！但是，他有意把《洛神赋图》和袁宝儿献给陛下，这难道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吗？”隋炀帝听了之后，不以为然：“朕对他可谓恩重如山，朕相信他是忠诚的。”闻言，程咬银心想，如果一个人信任一个人，真的是没办法改变，这可能就是一种刻板印象吧。纵然王世充此时举起了造反的大旗，估计隋炀帝也不会相信王世充真的会造反。“陛下，往往大奸似忠，有很多人都说王世充表里不一。他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，往往不是同一件事。咱们马上就要到涿郡去了，你把江都交给他，放心吗？
万一有什么变化，怎么办呢？既然他敢把这一幅仿制的《洛神幅图》送给你，欺骗你，还有什么事是他不敢干的呢？”隋炀帝哈哈大笑：“你多虑了，我是相信王世充的忠诚，他也没必要那么做。换句话说，就算他敢胡来的话。朕有百万大军，只要一回身，就可以把他给收拾了。他敢乱来吗？”程咬银听了，摇了摇头：“倘若我们和高句丽开战的话，在没有取得最后的胜利之前，一兵一卒也不能从前线调开呀，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。到那时，你哪里还有多余的力量来对付王世充呢？”隋炀帝低头不语。程咬银原本是想把王玄恕已经招供的那份文书交给隋炀帝的。但是，此时，他见隋炀帝如此执着，那么相信王世充，好像就没有那个必要了，搞不好的话，隋炀帝反而会认为自己别有居心。“有那么一句话，害人之心不可有，防人之心不可无啊。末将再次建议把王玄应和王玄恕兄弟二人带到涿郡去，作为人质。他总不能不顾及两个儿子的性命吧？倘若王世充有什么变化的话，咱们就拿他的两个儿子开刀。”隋炀帝十分倔强：“朕已经把裴行俨带走了，江都这边也是需要人手的，若再把他两个儿子抽调走，他这里依靠何人呢？那么多的事情，他总不能都亲力亲为吧？算了，不必带了。朕相信自己的眼光不会看错人的。”程咬银听了之后，深感失望，心想隋炀帝聪明过人，可是，在这件事上怎么会如此糊涂呢？竟然不治王世充的欺君之罪。此刻，他也不得不佩服王世充的手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