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此时，王玄恕的心里是叫苦不迭，方才知道司马婉儿不是个省油的灯。人家是内外侯官的人，有的是手段。王玄恕只好乖乖老实地按司马婉儿说的办，在她所写的文书上签字画押。有那么一句话，一字入公门，九牛拔不出，签了字，画了押，就意味着认可了他刚才所说的一切。这些将来便可成为呈堂证供。司马婉儿把那文书卷起来，插在怀里，然后，把自己脚上的臭袜子脱下，卷成一个团，塞进了王玄恕的嘴里。“呃——，”王玄恕一闻，那袜子的味道也够重的，可是，他现在已经说不出话来了，只是从喉咙里发出了低沉的声音，看得出他的意思是在问司马婉儿要干什么。司马婉儿把脸沉了下来：“你在这里给我老实点，我出去办点事儿，一会儿就回来，你要是敢和我耍花招，小心我阉了你！”“……”王玄恕心想，怪不得都说内外侯官的人狠着呢，原来这司马婉儿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呀，自己可真是自作聪明，自投罗网，现在是后悔不已。可是后悔又有什么用呢？他也不知道接下来等着他的将会是什么。程咬银正在房间里撰写《西游》。此时，但见司马婉儿笑盈盈地从外面走了进来。程咬银把手头的笔放下了，看着她，笑问道：“你遇到什么开心的事了？把你乐成这个样子！”“我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。”“哦，什么秘密？”“王世充送了皇上一幅《洛神赋图》，你听说了吗？”“听说了，好像有这事儿。”
“原来那《洛神赋图》是假的。”“哦？你是怎么知道的？有什么证据吗？”“你看，这是什么？”司马婉儿说着便从怀里把那一份文书掏出来递给了程咬银。然后，又把王玄恕去她那里的经过讲述了一遍。“你可真够机灵的。”“对付他，那不是小菜一碟吗？”程咬银把那份文书展开一看，也是大吃了一惊。“果然，王氏父子图谋不轨，拥兵自重，意欲谋反，这可是件天大的事儿。”“如果我们把这件事向皇上告发的话，那么，你觉得皇上会灭王世充的三族吗？”程咬银沉吟了片刻，摇了摇头：“皇上对王世充十分宠爱和信任，仅凭一纸文书想扳倒王世充的话，恐怕没那么容易，搞不好的话，反受其害呀！”司马婉儿听了之后，也认为程咬银说的有一定的道理：“可是，难道我们就这样看着王世充、王玄恕他们父子这样胡作非为吗？”“此事事关重大，不可轻举妄动啊。”“旁观者清，当局者迷，王世充有谋反之意，隋炀帝一世英明，竟然把他当做了心腹之人。”程咬银站起身来，背着手在房间里踱来踱去：“历史上像这种事还少吗？当初，汉献帝不是把曹操当作是忠臣吗？后来，曹操不也把司马懿当作忠臣吗？可是，夺了汉家天下的是曹丕。曹丕万万没想到，夺了曹魏天下的却是司马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