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成的营帐。此时,窦线娘已经回自己的营帐休息了。罗成心里在想着今天所发生的事情,睡不着。程咬金和侯君集两个人相约来找罗成。“公然,你猜得没错,那高句丽公主果然绘制了图本。”侯君集哈哈一笑,然后,把那个图本递给了罗成。罗成展开仔细观看,吃了一惊,原来这个图本已经绘制得相当详细了。倘若该图本落入高句丽人的手中,那么,将来对隋军大大的不利。“侯哥,你是怎么把这个图本给偷出来的,是怎么做到的?”“我不过是略施小计,先把她从大帐内引出来,她就上了当了。”侯君集摇头晃脑,洋洋得意,便把盗取图本的经过讲述了一遍。罗成竖起了大拇指:“你可真行啊!”程咬金双手托着大肚子,在大帐内来回走动,道:“看来,高静思是有备而来啊,没想到她竟然已经绘制了图本。由此可以推测,她到涿郡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,有心机呀。”罗成目露寒光:“这个奸细,不如把她杀了就得了。”老程连忙摆手:“不可,不可。高静思身份特殊,怎么可以轻易杀呢?”侯君集也说:“公然,我发现你这人的心可真够狠的。怎么说,人家对你也是一往情深,一片痴情。你就真能下得了手啊?”“我早说过,我和她是两国的仇敌,而且,她面如桃花心如刀,先是要杀我表哥秦琼,后来,窦线娘帮了她的忙,她却反而恩将仇报,又要杀窦线娘。她敢来刺探我军的情报。这和细作又有什么区别?”“那也不能杀呀。人家从千里之外来看你,就凭这份心意,如何杀得?”罗成仍然余怒未消:“要不然把她捆起来,装进囚车,送往洛阳,任由隋炀帝发落。”闻言,老程连忙制止:“那更不行了,她长得那么好看,隋炀帝要是看上了,岂不把她给糟蹋了?”“这也不行,那也不行,那到底要怎样才行?”罗成气得坐在了椅子上,呼呼直喘粗气。就在此时,有一名侍卫从外面跑了进来,向他禀报说:“少将军,高句丽的公主要来见你。”“嗯?她还敢来见我,我正要找她的麻烦呢,”罗成说,“她人在何处?”“就在帐外。”“叫她进来。”“诺!”那名侍卫答应了一声,转身出去了。片刻过后。只见高静思袅袅婷婷从外面走了进来,道:“原来你们二位也在这里,正巧我有一件事要向大家禀报。”“什么事?”罗成没好气地问道。“是这样的,且不说我是高句丽的公主,就当我是一名普通的女子吧。可是,你们是怎样对待我的呢?在我营帐的周围布满了军士,时时刻刻监视着我。我一个姑娘家还有一点隐私吗?”老程连忙解释说:“公主,你别误会。罗少保之所以派那些人去,是保护你的,并没有别的意思。”“是吗?保护我的。你说的可真好听。可是,有一名盗贼趁我不备,已经潜入我的营帐,盗走了我的东西,那么,要他们这些侍卫又有什么用呢?”“哦,有这种事?”老程装作不知,“那么,请问你丢失了什么东西?”“呃——,”高静思顿时噎住,“其实,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,不过是一个荷包。但是,这荷包是我母后送给我的,具有纪念意义。”嗯?众人听了,心想,这丫头可真会瞎编,睁着眼睛说瞎话。但是,谁也不愿意把这层窗户纸给捅破。“我在那边住,一点安全感都没有。因此,我要求搬过来和罗成一起住。”高静思丝毫也不隐瞒自己的观点。“什么!你要和我一起住?”罗成感到很诧异,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。“正是。”“难道你不知道我要杀了你?”“罗少保,我知道你能耐大,本事高,如果你真的要杀我的话,就请现在动手。如果你下不了手,你就得负责我的安全,我就要在你这住。”高静思的一双美眸看向罗成,语气坚定地说道。侯君集看了,是想乐也不敢乐。老程拽了拽侯君集的衣襟,两个人退出了营帐。如果依罗成平时的脾气,那真就一枪把她给挑了。但是,经过程咬金和侯君集的劝说,他也觉得那样做不妥。罗成把那个图本拿在手里,展示给高静思看:“你丢失的不是荷包,是这个吧?”高静思看了,眼神也慌乱了起来:“那……那个图本怎么会在你的手上?”罗成冷笑了一声:“原来你非但是个刺客,还是个细作。你绘制这些图本意欲何为?是不是想把它交给你的父王,好来对付我们?”高静思眼睛转了转:“我可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,我只是觉得你们隋军大本营修建得挺有意思,各个区域安排得也很合理,有陆军营寨,也有水师营寨,攻守兼备,牢不可破,所以,就画了个图本。”“你说得倒轻巧,这些可是军事机密,按律当治你死罪。”“罗公然,你不要动不动拿死来吓唬我,我可不是吓大的。你要杀便杀,要剐便剐,否则的话,我可要睡觉了。”高静思说着,走到罗成的榻边坐下了,双脚把鞋子给甩了,上了榻,躺倒了。紧跟着,她便把自己的外衣脱了,肌肤雪白,前面只是穿了一个红色的肚兜,整个后背裸露在外,外面罩着一层薄纱,胸前的两座山峰高高耸起,呼之欲出。她的动作很熟练,就好像回到了自己的寝宫似的。“你!”罗成气得脸色铁青,把袖子一甩,“好,你在这里睡吧,我走了!”罗成说着便往外走。高静思也没有想到,就凭自己的美貌,居然没有勾引到罗成。她恼羞成怒地喊道:“你给我回来!”
罗成只装作没听见,低着头往外走,还没有出帐,和迎面来的一个人,撞了个满怀。他刚要发火,低头一看,见来的这个人非是旁人,正是窦线娘。“哎呦,你撞疼我了。”窦线娘捂着左肩头说。罗成赶紧用双手把窦线娘给扶住了:“线娘,你怎么来了?没撞坏你哪里吧?”“没有,”窦线娘见他神色慌张,“发生了什么事?你匆匆忙忙地要到哪里去?”“没……没发生什么事,咱们出去再说。”罗成生怕窦线娘看见高静思,支支吾吾地说道。窦线娘眼尖,借着烛光往榻上观看,发现高静思竟然躺在了罗成的床上,而且把衣服都脱了。窦线娘的脸色顿时变了。她用手指着高静思问道:“公然,这是怎么回事?她怎么睡到你的床上去了?你们俩到底在干什么?难道你们已经……?”罗成心想这一下坏了,窦线娘是误会了。他尚未来得及解释,只听高静思说道:“这你还没看出来吗?我们这叫尚未成亲,先入洞房。”罗成一听,脸顿时红了,他回过头来看向高静思:“你在胡说些什么?”“事实就是如此,你把本公主的便宜都占了,本公主怎么胡言乱语了?”高静思故意说道。闻言,窦线娘气得浑身颤抖,差点昏厥了过去。“线娘,你别听她胡说八道。”罗成的话音未落,只听“啪”的一声响,窦线娘扬起右手,打在了罗成的脸上。罗成没有防备,被她打了个正着。罗成顿时感到自己的左脸火辣辣地疼,紧跟着便红肿了起来,上面还有五指红印。他用手捂住了腮帮子,说道:“线娘,你听我解释,事情并不是像你想的那样。”“人们常说耳听为虚,眼见为实,事实摆在眼前,你还有什么好说的?”窦线娘的脾气也爆,她见罗成的脸被打肿了,心里十分心疼,同时,也很后悔,但是,她表面上却装着无所谓。高静思把脸扬起,说道:“窦姑娘,实话对你说了吧,公然和我已经有了夫妻之实,我们已经是夫妻了。”“你……你给我闭嘴,不是那样的。”罗成便把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。窦线娘并不相信罗成所说的话。她哭着跑向了自己的营帐。“线娘,你别走,你听我说嘛?”罗成跟在她后面追了一程。窦线娘眼泪就像风筝断了线,只顾向前跑,并没有停下脚步。罗成没有追上她。他停了下来,然后,气急败坏地回到了营帐。他两只眼睛简直要喷火:“高静思,你到底想怎么样?”此时,高静思心里在偷偷暗笑,觉得很爽。不过,她见罗成被打成那个样子,也有几分心疼,温柔地问道:“你脸上还觉得疼吗?”“不用你管,你少在这里装好人!”罗成气道。高静思一边用手摆弄着自己的辫子,一边缓缓道:“你看你这人真是不知好歹,人家好心好意地关心你,你却用这种态度对待人家。不是我说句不该说的话,你和窦线娘刚刚只是定亲,她竟然敢打你,这么凶!如果等你们拜堂成了亲之后,还不知道她要怎样对待你呢?不如,你现在回头,把你和她之间的婚约作废,跟我一起回高句丽吧。我保证这一辈子,我都不舍得打你一巴掌,我会把你当成祖宗一样供着,你看如何?”“我呸!我见过不要脸的女人,没见过像你这样不知羞耻的女人,你就别做梦了,我就是一辈子打光棍,也不会和你拜堂成亲的,”罗成怒发冲冠,“刚才要不是你从中挑拨,线娘怎么会生那么大的气?这样的结果都是你造成的,你还不给我快滚!”高静思没想到罗成会发这么大的火,说出这么难听的话来,如果换做别的女人,那可真是无地自容了。但是,高静思和别的女人不一样,心理素质特别好。她先是一愣,然后,却笑了起来:“我说罗公然,是窦线娘打的你,又不是我打的你,你和我发这么大的火干什么?有本事你去找她呀,还说我不知好歹,我看你才分不清好坏人呢。我对你那么温柔体贴,柔情似水,她对你那么凶,你还向着她,都说你们男人是贱种,拉着不走,赶着倒退,看来真是如此啊。”罗成用手捂着腮帮子,越想越气:“高静思,你可真是个扫把星,自从我遇上了你,便开始倒霉,如果不是因为你的存在,线娘绝对不会这样对待我的,我和她一直相处得很好。”“是吗?你可别说我从中挑拨你们的关系。你觉得你们相处得很好,可能只是表面现象,她为什么不把事情问清楚,就动手打你呢?这只能说明她不爱你,若换做是我,最起码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问清楚,再决定如何处置,再说了,我又如何舍得打你?”“你少要在旁边煽风点火。若不是因为程咬金和侯君集从中劝阻的话。我现在就把你捆起来,关进大牢,你信不信?”罗成气的额头上的青筋暴起。高静思面露得意之色:“罗公然,你少要和我吹胡子瞪眼,告诉你,我看上的男人那就是我的人了,你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。”罗成也不理她,气得出了营帐,他心想得把这件事和窦线娘好好地解释清楚。他把那一营的军队调过来看管好高静思,然后,去找窦线娘。窦线娘气的趴在床上哭了很长时间,眼睛都哭肿了。后来,她冷静地想了想,觉得自己好像是冲动了点,也许是真的误会罗成了。她相信罗成的人品,毕竟她也深爱着罗成,她之所以会有那么大的反应,也是因为爱得太深了。后来,罗成找到了她,经过再三的解劝,窦线娘的气这才消了一半。窦线娘拿过一条热毛巾轻轻地擦拭着罗成略微有点浮肿的腮帮子,关切地问道:“你还疼吗?”罗成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:“当时,有一点酸酸麻麻的感觉,现在已经不疼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