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静思听她娘说得有点道理,但是,她心里依旧不服,道:“在古代,有西施、王昭君和貂蝉等,虽然她们都是女儿身,可是,她们都建立了不朽的功勋,名垂青史。如今,听说中原有一位奇女子名叫花木兰,代父从军,也是女中豪杰,巾帼不让须眉,因此,我认为女子并不比男儿差。男人能做的事,咱们女人也能做到。在爱情中,我们女人也不能一味地被动,当遇上自己心仪的男人时,就应该主动争取属于自己的幸福。据说,当匈奴的女人遇上了自己喜欢的男人时,她们就会唱情歌,主动示爱,以此来引起对方的注意。”魏王后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,是又好气又好笑,道:“那你说了半天,是个啥意思,到底想怎么样呢?”“母后,那我就对你摊牌了吧,我要去涿郡找罗成,而且,马上就走。”高静思认真地说道。“什么!你要到涿郡去?”魏王后听了,吃了一惊。“正是。”“那可不行,刚才你父王来过,他特别向为娘交代,大隋与高句丽之战已经不可避免,让我把你看管好,不许你到中原去。”魏王后紧张地说道。高静思早就猜到她娘不会同意这件事的,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,她一笑道:“母后,你放心,我已经长大了,不再是小孩子了,何况我也不是第一次到中原去了,会照顾好自己的。我此次前往中原,一是找罗成;二是,我看能不能顺便打探到一些有价值的情报,我会在第一时间向父王报告的。”“为娘不要求你为高句丽提供什么情报,只求你平安无事,你还是不要去的好,”魏王后面露忧虑之色,“倘若你到了中原,有个什么三长两短,为娘如何向你父王和师父交代啊?这事我得和你父王说清楚,如果他同意你去,你再走不迟。”“母后,你就放一万个心吧,我不会有事的,此事肯定不能对我父王说啊,一旦和他说了,他定然不会让我走的了。你们不是常说,孩子长大后,学得了一些能耐,就得出去闯荡一番,历练一下嘛。我此次到了涿郡,定把那罗成小子给捆回来,这事,指望我师父看来也是没希望了,只好我亲自出马;另外,听说隋炀帝命程咬金他们在涿郡修建隋军大本营,我到那之后,肯定能把他们的情况摸清楚,然后,画成图册呈给父王。”魏王后摇头道:“孩子,你是不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?罗成和程咬金是好对付的吗?我听说有多少高人都栽在他们的手上,你能斗得过他们?”“母后,你何必长他人的志气,灭女儿的威风呢?他们不好惹,难道女儿就好惹吗?那一次在竹林中,我与秦琼打斗,始终占着上风,若不是后来他来了帮手,就被我擒住了。难道说罗成比秦琼还要厉害吗?”高静思信心十足地说道。魏王后一看,估计是劝说不了她,暗自着急,道:“话可不能那么说,罗成的年龄虽小,但是,他闯出的名头可大,不要说在大隋朝,就是在契丹和高句丽也是家喻户晓,他能有这么大的名声绝不是偶然。你想把他抓住,谈何容易啊?”“母后,难道说女儿我长得不够漂亮吗?你又何必担心罗成会看不上我呢?哪里有猫不偷腥的?难道说罗成不是男人?”闻言,魏王后是哭笑不得,道:“我的女儿自然长得倾国倾城,可是,这天下的男人哪里有一样的呢?有的男人贪恋权力,有的男人则酷爱武术,有的男人嗜酒如命,还有的男人整日炼丹,企图长生不老,等等。”“不过,我觉得有一点你没说清楚。那就是所有的男人都贪恋女色,无一例外,除非他是有毛病。”魏王后拉住她的手,笑道:“你这孩子,年龄不大,却好像很懂男人似的。”“那可不,都说男人是下半身动物,这话是一点都不假啊。好了,我不和你多说了,你注意身体,早点休息吧,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。”魏王后急了:“你真的要走?”“是的,母后,这事我还能和你开玩笑吗?”“你等我和你父王商量过后再走,行不行?”高静思把手抽回,莞尔一笑道:“那可不行,你若把这事和我父王说了,他肯定不会让我到涿郡去的。因此,你非但不能和他说,相反,你还要替我保守秘密。”“这——,”魏王后吓得脸色苍白,“这事咱们再商量一下吧。”“不用商量,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,我走了。”高静思说着便离开了魏王后的寝宫,翻身上了汗血宝马。“你给我回来!”魏王后追到了宫门外,喊道。高静思只装作没听见,策马而去,身后扬起了尘土,随风飘扬。清河郡。窦建德派窦线娘到涿郡去找程咬金讨债,原本只是想要回一百匹马,没想到罗成竟给了他们一千匹良马。窦线娘把到涿郡的经过讲述了一遍,并把老程立的那份借据拿出来给他爹看了。窦建德大喜过望。曹旦竖起大拇指说:“没想到罗成出手如此大方,这个女婿算是给你找着了。”窦建德哈哈大笑道:“是啊,没想到罗成还挺仗义,程咬金倒也还算规矩。”“爹,你别看程咬金长得憨头憨脑的,其实,他一点儿也不老实,这要不是我硬逼着他写下借据,他是不会写的。”“像他这样的人最要面子,有了这份借据,你还怕他将来赖账不成?”曹旦向他汇报说:“今年干旱,老百姓的收成不好,最近,我们筹集了一些粮食,有道是,得民心者得天下,末将建议,开仓放粮,救济那些穷苦百姓。”窦建德低头沉思了一会儿,道:“你的这个建议倒是不错,就按你说的办。我们要想在此扎根,就得把老百姓放在心上。咱们得有实际行动,不能只是嘴上说说。”清河郡的百姓得知窦建德开仓放粮一事,自然是高兴。老百姓争相传颂窦建德的美德。听说窦建德在招兵,有很多年轻人踊跃报名。经过层层筛选,窦建德又募得五千军士,其中一千骑兵,四千步兵。这么一来,窦建德的军队便扩充到三万来人。这可是一支不小的力量了,如果发展顺利的话,将有角逐天下的可能。
想当作匈奴的冒顿在草原上不就是一万骑兵起家的吗?当初,刘邦在沛县起兵之时,兵也不过数千。这一天,窦线娘对她爹说:“因为有了罗成送的这一千匹良马,我们才能新增一千骑兵,您老人家经常教导我们,做人当饮水思源。难道我们不应该对罗氏父子有所表示吗?”窦建德听了女儿的话,笑了,心想女儿大了,心里向着婆家了。他点头说道:“丫头,你说的没错,那么,你说我们该怎样表示我们的谢意呢?”“爹,我想罗成也不在乎咱们那点东西,主要是想表达一下我们的心意。罗成他娘长得端庄美丽,平常的绸缎,我想她们也不在乎。前几日,我到山里去打猎,猎得几头貂,我想把那几张貂皮送去给他娘,做貂皮大衣穿。他娘穿上貂皮大衣后,一定更加美丽。”窦建德听了,哈哈大笑,道:“丫头,这时候就知道孝敬婆婆了吗?”窦线娘一听,脸上一红,道:“爹,你怎么可以取笑人家呢?”“不过,你做得也对,要知道罗艺是北平王,为父只是一个泥腿子将军,咱们和人家没法比啊。”“爹,你又何必自怨自艾呢?你不是常说,英雄不论出身吗?想当初,刘邦不也就是一泗水亭长吗?你现在的实力岂不比他起兵之时强太多了吗?”“你说得对。”“爹,那么,明日我再去一趟涿郡。”“明日就走?”“是啊,现在正值冬季,正是穿貂皮大衣的时候,如果再过一段时间都开春了,天气就暖和了,也用不着穿貂皮大衣了。”“只是这路上不太平,为父有点不放心啊,要不让你哥陪着你一起去吧。”“不用,我又不是第一次去涿郡了,轻车熟路,不会有事的,再说了,刚刚招募了新兵,正需要加强训练,我哥怎么能离开呢?”“那你多带些人马过去,确保你的安全。”窦线娘知道她爹是担心她的安全,心里感到一阵温暖,道:“不用,我又不是去打仗,带那么多人去干什么?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。”“你一个人去?”“是的。”“这样恐怕不太合适吧,万一路上遇到了什么坏人,可怎么办呢?”窦线娘扬起了拳头:“没事,你就放心吧,一般的劫匪敢来劫我吗?”“好吧,那你路上一定要小心一点。”“知道了,爹。”夜里三更。涿郡北部边境。悦享客栈。高静思到了涿郡之后,吸取了上次失败的教训,并没有急着去见罗成。她昼伏夜出,对隋军的大本营进行摸底,比如说:营寨的分布、岗哨的布置和人员的配备等画成图册,她打算再摸得细致一点,然后,派人送回高句丽。高静思在外面溜达了一圈,又返回了客栈。她在宫中养成了每天洗澡的习惯,一天不洗澡,浑身都难受。此刻,房间里生着炭火,温暖如春。她命人打来热水,倒入大木桶中,拉起了帷幔,把衣服脱了,跳进了木桶里。她习惯性地把一条雪白的大长腿敲在了木桶边上,然后,把头枕在木桶的边沿上,闭上眼睛,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。她寻思着,涿郡大本营已经摸得差不多了,只要她把这个图本送到她父王的手上,那么,她父王就能对涿郡隋军大本营的情况了如指掌。如果高元将来攻打隋军大本营的话,便是易如反掌。这可就等于她立下了大功一件,看以后还有谁敢看不起自己。不得不承认高静思的轻功也是一绝,非一般人可比。正因为她轻功了得,她在涿郡的隋军大本营活动,程咬金和罗成他们竟然毫无察觉。她计划着一下步与罗成见面,那么,是把他约出来好呢,还是直接登门去拜访好呢?这罗成对自己究竟有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呢?正在她胡思乱想之际,客栈外面的马厩里传来了人喊马嘶的声音。只听有一女子的喊道:“盗马贼!你是想偷马不成吗?”“我并非要偷马,只是……只是觉得这马太威风了,因此,忍不住过来看看,再顺便摸一摸。你是谁,又关你何事?”一名男子说道。“大胆的盗马贼,你分明就是想偷马,却在这里狡辩。”“就算我想偷马,这马又不是你的,你管得着吗?”“天下人管天下事,怎么就管不着了?今天你被本姑娘给撞上了,算你倒霉。你还不束手就擒,还要本姑娘动手吗?我要把你抓住,送到北平王府,让官府治你的罪。”“你想抓我?恐怕没那么容易。”紧跟着,外面传来了“叮叮当当”的兵器撞击声。高静思在房间里听得真切,她心想难道有人盯上了自己的汗血宝马了吗?她想到此处,赶紧拽过一条浴巾,把身上的水珠擦去,迅速地穿上衣服,带上应用之物,来到屋外观看。只见在她汗血宝马的旁边,有一女子长得十分俊俏,手持一杆方天画戟正和一男人斗在一处。看那男子的装扮不像是中原人,倒像是个契丹人。两个人打斗了十来个回合,终因那男子做贼心虚,不是女子的对手,被她生擒活拿,用绳子捆了起来。高静思拍手叫好:“姑娘,你的功夫可真不错啊。”那女子把高静思上下打量了一番,道:“这也没什么,我在房间里睡不着,透过窗户,发现这个盗马贼要打这匹汗血宝马的主意,我就出手管上一管,怎么,这匹马是你的吗?”